“其实我能看出来，娘心里有你。”商明忽然说道：“有现在的你。”

“我知道。但那时因为，你娘能从我身上，感受到商言的气息。”

柳柳当然能在楚飞身上感受到商言的气息。

说到这里，楚飞再次叹息一声，道：“于是我就答应了。可是投胎之后我才知道，多一世的记忆，也多了很多限制。但是我不后悔，无论是上一世还是再上一世，那些记忆，都是不可缺失的。”

“嗯，也是，那些记忆都很重要。”商明道：“父亲，你这些年过的好么？”

“不好。”楚飞道：“这一世我出生在圣域，十岁的时候，我就直接去了遗忘大陆，可是却没有找到你娘，我四处打听，最后才知道，你们离开了遗忘大陆。我又追到了云隐星域，然后又到了这里，我一直找了八年，终于找到了你娘。可是，你娘认不出我，我又不能说，太苦了。”

只是楚飞的笑有些发苦，“可惜，你娘看不上我了。”

“那是娘认不出你了。”商明叹息一声，道：“要是只保留一世的记忆，你就可以直接和娘说。可是父亲却找回了两世的记忆，这就不好办了。”

找回两世的记忆，就什么都不能说，这是天地规则。

楚飞，竟然就是商言，也是商信。

前世是商言，大前世是商信。

“父亲，你怎么没有喝孟婆汤？”

“生死劫？”

“嗯。”商明道：“通常，人与人的缘分，只有一生。两世夫妻，已是极少。而想要做三世夫妻，必须得经历生死劫。”

“生死劫是什么样的？”

“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这个……”商明沉默。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明明，说吧。”

龙新酒吧，只有楚飞一个客人。

楚飞包下了整间酒吧。

商明走进来的时候，楚飞已经点好了酒。

因为楚飞本就是商言。

“可是没用。”楚飞道：“你娘如果不知道我的身份，就永远都不会跟我在一起。”

“这倒是。”商明挠了挠头，“还真是不好办啊。”

顿了顿，楚飞又道：“明明，你是绝世的战神，你有没有办法，让你娘知道我的身份？”

商明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能说，我说出来，也算是破坏规则。”

“那怎么办？难道我和你娘今生就不能在一起了么？”

所以，楚飞只能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再次追求柳柳，却不能把前世的身份说出来。

说出来，就破坏了规则，就会遭到天谴。

楚飞叹息一声，道：“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在地狱受了数十年的刑，最终感动了阎王，他去看我，对我说，可以让我转世投胎，甚至可以让我多带一世的记忆。我问他，我上一世的记忆中，有没有柳柳。阎王告诉我，上一世，你们也是夫妻。”

“执念。”楚飞道：“在我死的那一刻，心里全都是你娘和你。到了黄泉路后，竟然还有意识，所以我拒绝喝孟婆汤。”

商明看向楚飞，眼圈有些发红，道：“没有达到过星辰境，就去不了乱鬼城。不喝孟婆汤，就得受到十八层地狱的酷刑，父亲，你受苦了。”

“苦一点没关系，只要还能看见你和你娘就好。”楚飞笑道。

“我没有办法，但是你和娘既然相见了，天就会给你们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

“你和娘，会经历一场生死劫。”

商明径直走到楚飞对面坐下，开口就来了一句，“父亲。”

“明明。”楚飞端起一杯酒，一口喝干，道：“没想到你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无论外表怎么变，元神还是以前的元神，我怎么可能认不出父亲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