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族在帝都虽然算不上是豪门大族,但生活也过得其乐融融,直到四十多年前,金家已经完全掌控了三十三区,把我们从小生活的地方搞得乌烟瘴气,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父亲当上了三十三区的城务官,负责治理这一区域百姓的民生。”
“帝都内城总共也就才三十六个城区,能当上这这一官职,对一个家族来说,是件非常显赫而荣耀的事情,若是在平时,这样的好事,根本落不到我们墨家头上,而我父亲能得到这个官职,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根本没有人想来担任三十三区的城务官,在金家的**威下,这里的朝廷吏制早已形同虚设!”
“而我父亲从小在这里长大,这就是他的家园,他很想改变这一切!”
顿了顿,他又道:“你想我对付金家,你跟他们有仇吗?”
“仇!”
闻言,墨云神情凄楚,道:“不是有仇,而是有大仇,有血海深仇!”
“所以小王爷您是觉得我另有目的,或者说是想利用你,谋害你?”墨云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你我才见过一面!”北溟宝道。
“你说对,我的确是在利用你!”
“怎么,身边美女如云,阅女无数的北溟小王爷,也会有看一个女人看呆的时候?”墨云清冷的目光,带着一股调侃味道,看着北溟宝问道。
她十分中性的声音,这次已经很明显的女性化。
“这倒没有!”
北溟宝微微一笑,道:“因为我尊重你的父亲,虽然我不认识他,但一个热爱自己家园,想让它变得更加美好的人,不管他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是值得让人尊敬的人。”
“谢谢!”
墨云有些颤声道,她要谢的不只是北溟宝同意和她联手,更多的是他对自己父亲的认可,让墨家三百多条人命死得其所。
墨云抬起头来,对他凄然一笑,道:“没有然后,我们墨家也都没有了,而我是唯一活着的那个。”
“四十多年前,我刚好在捕圣门下学艺,才侥幸躲过了这一劫。”
两人静静的对视了十几秒钟,北溟宝暗中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那份报告,道:“所以你想报仇,而这些材料也是你收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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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泽湖,景色和早上雾气朦胧的景象不同,阳光明媚,碧波万顷,湖面犹如一望无际的温润碧玉,欣赏着这样的美景,无疑是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
北溟宝此时坐在这靠湖的酒楼上,他的目光并没有放在眼前的美景上,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个坐在他对面的黑衣人身上。
说到这里,墨云便没有再往下说,哀伤的目光只紧紧盯着桌面,神情恍惚而痛苦。
“然后呢?”北溟宝问道。
“然后?”
“说来听听!”北溟宝道。
墨云目光盯着桌上的酒杯看了很久,仿佛想从杯中的倒影,找到一些回忆。
许久,她才开口道:“我们墨家一直都是在三十三区生活,我也是在那里长大。”
墨云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个神秘莫测的笑意,道:“我就是在利用你,去对付金家。”
“你倒是很坦白!”
北溟宝也笑道:“但利用也分很多种,有互相算计坑害的,也有相互帮助共赢的,若是对我有好处,被你利用一下也无妨!”
北溟宝收回目光,道:“比起你的美貌,我更没想到是,你居然是个女人!”
“切!”墨云有些傲娇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鼻音。
“而且比起姑娘你的性别来,我更奇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份报告,从理论上来说,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一件事!”北溟宝道。
他们或许都称不上是英雄,但墨云也绝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却没有人知道,得不到半点赞誉,甚至还要遭受一些小人的污蔑和不白之冤。
“那你打算什么做?”她又问道。
“不是!”
墨云道:“那是我的父亲,为此,我们付出了墨家三百多条人命。”
“这个利用我可以接受!”
面对着墨云拉下高领,完全暴露出来的一张脸庞,北溟宝的神情显得有些惊愕。
这是一张精致到完美的脸庞,干练的线条中透出一股刚毅,但它未免太过于精致,一点都不亚于雨澈,高挺的鼻梁,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再配上白天鹅般的粉颈,哪怕再眼拙的人,也很难将这张脸跟一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就连北溟宝身后的秦雅眼中都闪过一抹异色,更何况北溟宝看到了她没有喉结的颈部,还有白晰耳垂上的耳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