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江南破靴阵,就这?
你们也怂的太没有骨气了吧?
你们读书如的不畏刚强风骨呢?
我让你们长着腿到处乱跑。
感谢我大唐养士的国策吧,要是没有你们这一身功名的皮,我早弄死你们这一帮蠢货了!
“王城主,我等江南士子无意冒犯,但奈何武昌城中却是有人败坏我儒门名誉,身为儒门学子,我等不得不仗义执言。只是求告无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城主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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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袁宗道跨入城主府,张恒心里却是对结交他更上了两分心思。
本来可以独善其身的,却偏向虎山行。
袁宗道,你确实不愧我辈读书人风骨。
结果这位现在见一帮腐儒遭难,想的不是赶紧撇清关系,而是忧心他们安危,张恒就不能不心生好感。
这人虽然迂腐了些,到也不失为君子,没有李东阳说的那么不堪。
到是可是试着结交一下。
若早知如此,就算豁出去我也该拦住他们的啊!
我等此次出行,目的不是追上阁老赢回士子颜面吗?怎么就在武昌城中折戟沉沙了呢!
目睹如狼似虎的兵丁,凶神恶煞的押解这一帮同来的士子成排路过,袁宗道心乱如麻。
怎么能抓人呢?
这么就敢抓人呢?
他们可都是读书种子,是有功名在身的啊!
看着一帮同来的江南士子破靴阵闯进城主府,这会被兵丁像押死狗一样押出来。
袁宗道失神了。
因为实在不想跟着他们胡闹,所以坚决拒绝通往城主府的提议。
“踏马,问你们话呢,赶紧给老子说清楚!”
王安跳着脚怒骂。
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膈应的难受。
“呼~”
杜成峰长出一口气,剿匪这事,这就算是成了。
对先生那里,正好有了交代。
王安你既然给了我机会,我没道理不顺梯子上。
“若是大军开拨军需打手,我这里可将首批书籍销售的数万两白银都予城主支用,再后面慢慢补上给我的部分即可!”
生怕王安瞻前顾后,或者就是嘴上说说,杜成峰抓住话头将要把话砸死。
这下大名鼎鼎的江南破靴阵怕是注定要把名头砸在武昌城中了。
我能说什么?
雪芹先生牛皮!
“杜老板不必担心,区区一伙混账酸儒还难不倒我。他们既然敢冲击我府上,窃听剿匪的军机要事,惹毛了老子就敢给他们一个卧底通敌的名声,砍了他们的狗头誓师祭旗!”
私通水寇,窃听军机,还要坏我剿匪的钱粮助捐大善人的名誉!
真以为栽赃陷害的把戏,我王安不会玩?
杜成峰没想王安火气这么大,手段这个刚,等人都被压着快要出了府门,这才有些忐忑的询问。
都是一帮有功名的读书人,一下子都抓了,外界舆论还不得炸锅。
到时怕是整个大唐士林都要群起声讨。
威胁的叫嚣声,大呼小叫的求饶声,痛苦叫声,乃至哭声,乱糟糟交织成一片混乱吵杂。
但不管一帮腐儒再如何跳脚挣扎,兵丁们都不为所动,且动作越来越粗暴,将人统统拿了,反剪着胳膊,不顾他们痛呼叫喊,押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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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兵丁都避开了刃口,用的是刀背或者枪杆,但抽打在一帮养尊处优的酸儒身上,依旧让他们如遭雷击。
“啊,哎哟,不,我是读书人,我有功名在身,你不能抓我!”
“我是秀才,啊,哎住手,别打了!我有学籍在学宫,不受罪责加身,你们放开!”
“啊?什什么?”
畅想美好未来的周通傻了。
一帮叫嚣的腐儒也懵了。
如此他便放心了。
“混账,一帮混账玩意,居然敢非议雪芹先生!统统给我拿了,投入大牢!”
王安暴跳如雷,悍然下令。
从周通说完第一句话,跟来看热闹的杜成峰就眉头紧促。
这一城纸贵的事情,说的是什么,他这个始作俑者可再清楚不过。
哦,合着你们这帮措大,根本就是冲着雪芹先生来的!
“你踏马问老子如何?你们踏马打上老子门来问老子要如何?老子想弄死你们信不信!”
王安脸上黑如锅底,恶狠狠瞪着一帮酸儒,语气想吃人。
一帮酸儒哪层见过这种阵仗,顿时脑子里乱成麻,连自己等人打上门来想干什么都一时想不起来了。
咦,既如此,那就先将袁宗道的公安派取而代之,再谋求超越李献吉好了。
哈哈,吾之人生辉煌,就从今日始!
“对对,就是如此!”
朝堂动**,我大唐民生便要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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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自误。
“王城主明鉴,我等江南士子途径此地,方才入城不久,便听闻一城纸贵。找寻之下却是有不学无术的文贼败类行东林党旧事,妖言惑众败坏我儒门名誉。我等群起声讨,不想那文贼败类却留书辱骂我等,且那古味居掌柜更是包庇文贼,将我等赶出大街。”
周通强忍着憋屈,老老实实拱手作揖,向王安说明情况。
“我辈读书人,既为儒门士子,安能坐视文贼猖狂,爪牙为其张目而无动于衷。所以才找上城主,希望城主行霹雳手段,处置一干人等,以正视听!”
现在被一帮兵丁围着进退不得,只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人家骂什么他们就只能听什么。
面对兵丁顶到眼前的刀枪剑戟,他们是半点分辨的话都不敢出口。
大丈夫能屈能伸,王安你枉为城主,居然如此对待我等读书人。
王安一点都不客气,始终是呵斥的态度对话。
就半点颜面也不必给一帮腐儒留。
马德敢打上老子门来,还想老子对你们有好脸色?
敢到老子地盘放肆,还敢打破老子府上大门,给你们脸了!
围堵知府,打过知县,老子今天就站在这,你们动老子一下试试!
“你,你待如何?”
哦,是了,大抵上,你们该是在学江南名宿水太凉的曲线救国吧。
呵呵。
“娘们唧唧啰嗦个屁,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们跑来到底想说什么,快快交代清楚了,本城主没工夫陪你们过家家。”
一帮酸儒被勃然作色的王安镇的胆气皆丧,惶惶然面面相觑之后,还是由周通硬着头皮站出来沟通。
但语气中的骄狂却是全然消散不见了,倍加的陪着小心。
杜成峰见这帮人前倨后恭的色厉内荏模样,真是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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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子蠢货,你们特么就这货色,居然敢打破老子的府门!
老子真恨不得打断你们这帮蠢虫的狗腿。
我便随你一起走一趟吧。
“啪~”
手中折扇一开,张恒追着袁宗道一起,往城主府去了。
“哎,那些被抓的人却都是我的同伴,我被他们推为首领,却不能护他们周全,遇事只能独善其身,我真是心中羞愧。兄台见笑,我实是无暇与你畅谈,等我走一趟城主府,若有幸能救出同伴便来告罪,若是不幸,也好陪我的同伴同甘共苦。”
说罢,袁宗道一礼,放下茶杯还不忘给摊贩付了钱,这才昂首挺胸,逆着兵丁向城主府大步行去。
“这人到是有担当。”
“这位兄台可是忧心那帮好友的安危?”
满城转悠,刚好听到消息也来看热闹的张恒,见袁宗道失神模样,不觉有些佩服,便上前开口。
刚才那帮子江南腐儒在城主府中对袁宗道的声讨,张恒可是通过神念听得明明白白。
国朝养士数百载,刑不上大夫。
功名再身,却进了班房,即使出来了,名声也是尽毁,前途皆无了啊。
袁宗道忽然为自己没能全力阻止一帮人犯错,心生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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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实在放心不下他们安危,毕竟都是从江南同来儒门学子,因而袁宗道便在这里悄悄坐着等消息。
可谁知等来的却是晴天霹雳。
“当啷~”
隔着街道正对城主府大门的摊位上,落寞又带一丝解脱之意的袁宗道,手中的茶杯跌落在桌上。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
这剿匪的事情,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宣布下去!
“如此,就先谢过杜老板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
王安还真不是就嘴上说说,得了杜成峰的大力支持,待客都等不及了,直接拱手叫了人就走。
“啊,那如此,城主你还得加紧宣布剿匪才是,以免被士林人士抓到借口,那样反倒不美。”
杜成峰顺水推舟,怂恿王安。
管你心里怎么想,反正剿匪的事情是先生交代过的,我一力往那边推进就是了。
我王安军镇出身不错,但不代表老子我只会玩粗的。真当我这城主是白当的了。
杜成峰好一阵目瞪口呆。
卧槽,还是你们这帮玩政治的心黑。
不管事情对错,一举抓捕这么多儒门学子,已经成了阶层斗争了,一帮腐儒没理也变卫道士。
几代人跟书局打交道,杜成峰对读书当官人的两张嘴可清楚的很。
黑话白话,反正都是他们说了才算人话。
眼前是刀枪,是城主暴怒,顷刻间就可能性命不保。
我们特么到底是为什么跑来这里的?
一帮人被吓的迷了。
敢来城主府上闹事,害我们吃了管家好一顿挂落,你们这帮穷酸,看回去大牢我们怎么泡制你等。
一帮叫嚣或求饶的酸儒,还没意识到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将是什么。
“城主大人,这人全抓了,是否有些不妥?”
“王安,啊,哎哟哟,啊!你暴虐我等儒门学子,就不怕臭名昭著,朝廷阁老降罪吗!啊呀!”
“哇,武昌城中无好人,痛煞我也!啊——”
“错了错了,我等错了啊,城主大人绕过则个,放我等一条生路啊,哇,我头被打破了,医匠,快给我找医匠啊,疼啊!”
第八十七章:结交袁宗道
如狼似虎的兵丁一涌而上,但凡遇到反抗手里的刀枪就抽上去。
一帮在江南横行无忌的酸儒,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对待,立刻被兵丁抽的吱哇乱叫,跳脚不以。
闹了半天,你们这帮混账不但打上我的门,还要断我的财路!
什么读书人,简直都是混账东西!
统统拿了!
哈,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
你们可知,这是自寻死路!
杜成峰向王安看去,就见他脸上黑的能滴下水来。
“城主还请犁庭扫穴,一正武昌文风啊!”
“那古味居为文贼张目,甘为爪牙,城主还请即刻发兵拆了这出贼窝!”
一帮酸儒也被周通说的勇气归来,纷纷嚷嚷着各抒己见,一时之间又是群情激奋将其的兆头。
周通觉得自己逻辑自洽,说着说着,泄去的胆气又重新回来了。
他正义凛然的挺直了腰杆,目光炯炯,逼视着王安。
感觉这次事了,再见了阁老,为我辈读书人赢回脸面来,返回江南我周通也能称尊做祖,开一派学派为首领了啊!
“维护儒门,便是维护我大唐啊,城主!”
儒门名誉毁坏,清流物议必然败坏。
清流败坏,朝堂定然动**。
你等我等追上阁老,定要参你一本,让你丢官去爵不可!
到时你再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一帮酸儒面上惶惶,心里却是暗自发狠,深深记住了王安。
老子不是你们爹!也要不起你们这帮丢人现眼的玩意当儿子!
一帮腐儒被骂的脸上发青,却敢怒不敢言。
他们跟人家来横的,结果人家比他们更横。
一帮人被王安气势所涉,顿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一向横向江南无往不利的破靴阵,遇到带兵上阵的城主感觉就不灵验了。
没了仰仗,一帮腐儒心里高涨的自傲,以为天下无敌的气势就跟戳破的气球一样,瘪的干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