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压力紧紧出现了一瞬，下一秒就消散于无形。像是集中一点的爆发然后转眼力竭。

即便身为九神之一，天璇也无法做到直接干预这片天地。所以即便他怒不可遏，也无法对苏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迟早有一天，我要捏碎这界壁。”

赤梦神色之间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抓紧了尖牙，选择坚定地摇头拒绝。

既然已经拒绝过天璇一次，赤梦觉得自己没必要此刻改变主意，做出很有可能两面不讨好的决定。

“天璇阿伯，请原谅我不能帮你。”

他该怎么做？

苏白的目光转而放到了赤梦身上。

从赤梦身上下手？

“现在你也可以后悔，让我帮你杀了他。”

苏白盯着随天璇声音响起红光渐盛的那枚金属质感尖牙，目光晦暗不明。

因为契约符文的存在，赤梦想要一个人致他于死地极其困难。

讥讽、冷笑还有藏不住的失落。

魔修的力量来源于欲望，而天璇是魔修的始祖，是魔道涩君王，没有任何试图遮掩的轻微情绪起伏和欲望波动能逃过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阿祖做了什么，但天璇阿伯，我只是出于自己的职责给他应有的帮助而已。”赤梦低着头，微垂的眸子注视着手中那颗金属质感的尖牙，“我向你保证，没有任何的逾矩。”

像是急于解释，又像是掩饰。

赤梦话音落下之后，空气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无论是赤梦还是天璇亦或是苏白都没有急于开口打破这片安静。

赤梦：！！qwq

这要怎么证明！你这是为难人！

“何必这么麻烦，我帮你杀了他岂不一劳永逸。”

天璇放着狠话，话语更冷了两度。

赤梦脸上露出了转瞬即逝的担忧之情，然后欲盖弥彰地偏过头去。

天璇刚才想要直接插手青白界，将苏白的存在抹去，但他失败了。

天璇轻轻啧了一声，似乎对赤梦的选择格外不满意。

几乎是同时，苏白就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凭空出现，狠狠压在他身上。

强烈、窒息让人近乎直不起身来。

似乎可行。

只要保证赤梦不会与天璇联手，他自然也不用担心自己身消道陨。

微眯了双眸，只一瞬，苏白内心之中就闪过了无数种可能和应对方案。

但如果身为魔道君王贵为九神之一的天璇出手相助，苏白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现在，寄宿着天璇力量，可以作为媒介让天璇插手影响青白界的那枚金属尖牙就在离苏白极近的地方。

一旦赤梦点头答应天璇的提议，苏白确信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金属质感的尖牙在赤梦手心之中缓慢而有规律地闪烁着，像是一颗心脏在不急不缓地鼓动。

不知过去多久，天璇终于开口。

“你说的话，能让你自己相信吗？”

就在两人对峙，赤梦急得快哭出声来之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阴狠和暴戾。

“即便你方才与我作对，但你是阿梦，我可以给你很多次机会。”

此刻的天璇坐在高天神座之上，慵懒支着头，眼眸酝酿着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