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你手上的碧玉莲子,老夫土行旦就免你一门灭绝之劫。”土行旦牛气冲天道。
杜宇中一听到土行旦三个字,脸上俱是惊恐,这夺宝散修的恶名,早已传遍整个修真界,没想到这魔头今日居然登堂入室,寡廉鲜耻地要东西来了。
“哼,你可知我是天一门盛秋雨的人?”老狐狸如杜宇中立即把背后的那面大旗架起,希望土行旦能有所退缩,但他暗想,今晚这坎难过了。
杜宇中故作镇静,眼睛仍然盯着书本,冷笑道:“老祖深夜来访,何必躲躲藏藏,请现身一谈。”
神情波澜未起,后背却早已湿透。
一名身高不足五尺的老修士,竟从青石砖中穿了出来。
空气中充满着清澈的凉意。
这天,月值是副军长豪泰,秦逸被赤金特别叫来护军处喝酒,虽然他脸上仍有些病容,但伤势已好了大半,惟独神魂受损不见好转。
另一位军长西午则不在城主府中,窝在自己的府邸,捣弄他的炼丹大业。
“什么叫不择手段。”
“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
“但如果他不受教,小旦会毫不留情地送他去陪您的。”土行旦挑了挑眉角道,眼神闪过一抹坚决。
秦逸、赤金及豪泰在土行旦出现时就立即感应,马上领着护军赶到现场,只见杜宇中和土行旦正打得火热。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大军长赤金知道凭他跟秦逸的修为,绝对不可能击退土行旦,但是某种程度上干扰土行旦是可行的,只要杜宇中顺利逃走,赤金立刻就会离开现场,犯不着拿命跟他赌。
此时,赤金立刻挥动他手上的烈火剑,百余只火鸦朝土行旦身上飞去,秦逸施展土甲术,护住杜宇中的身体。
登时,心头一亮,朗声笑道:“呵呵,不知老祖是出自何门何派?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您老不怕天一门的格杀令吗?此格杀令可是…”杜宇中故意绕着话头,他想拖延时间,暗想一直供奉为上宾的刁不遇,此时该是他报答的时候了。
土行旦早已识破他的心思,冷笑一声,右手一挥,一颗头颅滚落在地上,竟是刁不遇的脑袋。
“哼,老夫早就知道刁不遇的存在,这三年来我一直苦苦等待,最后总算被我逮到机会,趁他冲击金丹期中品之际,破了他的护身法阵,狠狠地搞死这个小屁精,少了刁不遇这座靠山,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初品,凭哪点再坚持下去,乖乖交出你手上的碧玉莲子,不然老夫就要…”土行旦挥动手中的量天尺,十余道土石炮,轰向杜宇中,杜宇中咬咬牙,朝百宝袋一拍,法器青木鞭如灵蛇般飞出,勉强地挡下土石炮。
蓦地转头,注视着穹顶。
他双目布满血丝,面色狰狞,额头的青筋像蚯蚓般,声音低沉,就像被逼到绝境的狮子:“只要小旦明日夺得碧玉莲子,炼成元婴丹,这血海深仇终有得报的一日。”
为了这一日,他早忘了自己是人。
“盛秋雨?老夫连纳兰丹阳都不放在眼底,你还敢拿那小龟孙子吓唬我?未免太瞧不起老夫了吧?!”土行旦满脸寒霜道,捏着量天尺的手腕上,青筋条条狰狞。
杜宇中心头一惊,暗想:『这老魔居然敢犯天下之大不讳,直言掌门的俗名,肯定是铁了心要与天一门作对,这下该怎么办?』
脸上神情变幻如电,脑海翻腾如云。
只见他鹤发童颜、两眼如电,身穿一袭杏黄道袍,右手持一把四阶法宝-量天尺,腰际上挂着一只灵草囊。
杜宇中细眼一看,瞳孔登时暴缩,竟是中品修为的金丹老祖。
“呵,不知老祖深夜来访,所为何事?”杜宇中刷地站起,右手偷偷按在百宝袋上。
杜宇中早在一个月前就顺利晋升筑基期,普出关刚好遇上灵霄宫一行人准备起程离开,听闻洛英华为了爱女杜灵儿不惜杠上万兽门,非常地感动,硬是又再留了她们几天,不断以大鱼大肉地热情款待,临走前还送上不少珍贵的矿石及灵药,替杜灵儿谋得了大大的面子。
之后天一门传来讯息,订下八月十六日为迎娶之日,为了这天,杜宇中忙得晕头转向,好多天都没能好好喝上口茶、吃上口饭,总算在前一日,才好不容易把所有事准备就绪,或许是因为太过兴奋,久久不能入眠,最后只好坐在书房静静地读点书。
此时,杜宇中感到一阵寒意,一股极为凶暴的庞大灵压,排山倒海而来。
登州 赤玉城
城主府
皎好的大满月,静静地挂在无里无云的夜空。
“呦,小小两个凝脉期,也敢找老夫的麻烦,一起去死。”土行旦扭头,量天尺一挥,十余道石龙炮各自轰向秦逸及赤金。
杜宇中强忍住土行旦的庞大灵压,立即趁势追击,青木鞭如毒蛇般咬向土行旦。
“五行相生相克,木克土是对的,但你我修为相差太大,劝你还是乖乖的将碧玉莲子双手奉上。”土行旦冷道,他挥动量天尺,一面挡着青木鞭一面找空隙攻击。
杜宇中当然知道筑基期初品对金丹期中品,根本就是蚂蚁对抗大车轮,但是蚂蚁虽小,却胜在灵活,敌不过但跑总可以,因此他故意将声响弄大,一面撞穿身后的墙。
为了成就元婴,为了复仇,他愿天下人恨他、骂他。
“师叔,您放心,你徒弟小秦子我会好好照顾他。”土行旦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他瞇了瞇眼睛,小声道:“我会教他什么叫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