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绝美的瓜子脸,映入文锡晨的心底,他呆住了。
任湘湘此时的容貌,比他记忆中的更加美丽,就像晨露下的一朵百合,动人神魄。
突然,文锡晨意识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可是当了三个月的土妓,不知被多少男人玩弄过,一种极端呕心感,从尾椎冲上他的脑门。
任湘湘激动得流下泪水,她暗暗对自己讲,我爱的是他,而不是三毛子。
只有他才是我今生的最爱。
文锡晨手持摇扇,有些不耐烦地站在土神庙前,心里不断盘算,该如何套出沧澜仙府的秘密?!
远远地看到尽头一个小黑点,任湘湘激动地站起来。
车轮未停,任湘湘冲出了车厢。
她脚步零落地往前大步跑去。
王六见老板的心血结晶全被人当驴肝肺,登时火冒三丈,右手按着刀柄。
丁三用眼神制止王六。
“随她去吧。”丁三的口气冷得就如登州的满天风雪。
文锡晨嘴角扯了扯,不发一语。
“当年我阿爹为你,不惜放弃与天一门合作的宝贵机会,转而全力支持你成为羽仙门副门主,又为了让你晋升凝脉期,耗费朝天宫八成财力,购买凝脉丹给你,就连现在,他死之前,还一个心思地替你设想,如何弄来一粒筑基丹,好教你成为筑基期,在羽化门能够稳固地位,你只是轻轻一声感叹而已?你还算不算是个人?”
文锡晨此时被任湘湘讲得满脸铁青,捏着折扇的手腕上,青筋如盘龙般狰狞。
文锡晨的脸闪过一抹嫌弃,随即换成清淡的表情,硬挤出体贴的笑容,道:“湘妹,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任湘湘呆呆的望着文锡晨,她发现眼前这一个人非常陌生。
不再是他记忆里那个正日抱着她,不断说着甜言蜜语的俊美公子。
突然之间,她想跳下马车,冲回靖远城,投入他的怀抱。
此时,一个念头击溃了她的痴心妄想。
『三毛子再怎么爱我,他也只是凡人,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对于现在的我,没有爱人的权利,我必须要依靠文锡晨,只有他才能帮我报仇雪恨,对,我要忘掉三毛子。』
他勉强地压下不舒服感,轻轻一跃,落在任湘湘的面前。
任湘湘轻举柔夷,想将他紧紧拥入怀里,文锡晨居然厌恶地以折扇拨开她的手。
“你…..”任湘湘呆住了。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头戴黑纱斗笠,穿着袭翠绿色雪纺纱的妙龄少女,朝他方向奔来。
突然,一阵大风吹起,黑纱斗笠被吹走。
丁三及王六怕她危险,驱车跟在后头。
十丈、八丈、七丈、六丈…..
一个身高八丈、翩翩俊公子,慢慢地映入眼底。
绕过一座小矮山,就快接近土神庙了。
任湘湘此时坐不太住,起身坐在二愣旁边。
又过了一个时辰,总算到了土神庙。
“湘妹….这都是过眼烟云了,往者已逝、不复追忆呀。”文锡晨眼角**、故作平静的笑道。
任湘湘一颗心全冷了,修真之人为求仙人之道,会摒绝七情六欲,但不代表就是绝情断义,反而是更真诚面对人性,不含一丝虚伪诈骗。
原本以为文锡晨为顾念父亲任顶圣的提携爱护之恩,但如今看来,却是讽刺可笑。
“不….不会。”任湘湘咬住下唇道。
“听闻贵宫主惨遭不测,兄我实在是不胜晞歔,感叹造化弄人,幸亏你平安无事,让我一颗心才安定下来。”文锡晨故作感伤地道。
任湘湘轻瞇美目,淡淡语气道:“我朝天宫上下四十八口,全被日月宗金不换那个王八蛋砍下脑袋,堆在靖远山城朱雀大街街口当京观,饱受日晒雨淋、风吹雨打,你只是轻乎乎一句不胜晞歔,感叹造化弄人,就这样算了吗?”
任湘湘用力擦掉眼泪,冷冷的站了起来,一个大脚把木箱全丢落马车。
后头的丁三及王六看到马车后面掉出一只木箱,玻璃破碎声此其彼落,砸得满地一片绿色小湖。
丁三冷冷的细眼一看,闷不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