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子却是任由她打骂,从来都不回口还手,比龟孙子还龟孙子。
任湘湘就在三毛子精湛高超的医术下,伤势一天比一天好转。
三毛子不顾毒疮的恶臭及剧毒,亲手一个一个挑破上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化毒生肌膏要价十块下品灵石,三毛子一涂就是一大把,烧钱的奢侈行为连桂全都直摇头。
徐州州牧-孟震,虽然是一介凡人,但凭借着族中叔叔孟获乃是日月宗仅有三名金丹长老之一,气焰高张、作威作福,甚至不把一般的修士放在眼中,除非遇上实力坚强的天道十门。
筑基期中品修为的金不换,乃是孟获亲传弟子,尽得真传,孟获特意派他长驻靖远,一方面护卫孟氏一族,另一方面确保徐州牢牢掌握在日月宗手中。
基于以上原因,三毛子一个半绝顶、其貌不扬(算丑)、身材矮小的凡人,居然敢在日月宗眼皮底下救走任湘湘,还胆大包天地藏在仙药阁里疗伤,可以说是把脑袋放在老虎嘴里拔虎牙。
比地龙钻地速度再快上万倍地沉到地下数十万引的地层,紧随秦逸的身影不急不徐地移动。
在地下三十尺移动的秦逸不知道,他刚刚逃过一次死劫,还寡廉鲜耻地赞美自己聪明绝顶,骗过万兽门那两个阴魂不散的王八蛋,他心想自己拿小命当赌注,拼上一次就赌自己能够拿下探矿师的招牌。
徐州位处大燕国土四通八达的枢纽位置,一年四季仅有春夏秋三季,冬季从未降临,曾有风水大师评论这乃是徐州地火旺盛,才会造成如此奇观。
居然是夺宝散修-土行旦,他脸带寒霜地瞪着杨吕离去的方向。
“哼,要不是我顾忌引来天一门的金丹长老,老夫随手就灭了你这两只小虫。”土行旦阴阳怪气道。
“杜宇中这厮的确有称霸登州三十年的本事,居然可以弄来金丹期长老坐镇,对我的计划执行带来极大的变量,不过这碧玉莲子我势在必得,只不过让他多活上些时日罢了。”土行旦不顾大雪砸在他头顶,一双黄浊的眼睛瞇了瞇道。
“别讲那么多,逮住他,再让他跑了,风长老会把我们丢到虿盆喂蛇。”吕橙害怕道。
杨雄一个箭步,踏着飞剑射向秦逸远遁的身影,“马的,我要活扒了他的皮。”一手抓向灵兽袋,蓄势待发。
笃然,一道巨大灵压盖向杨吕二人。
凭借着上等灵药,任湘湘肌肤回复到吹弹可破的水嫩,甚至胜过从前,扭曲丑恶疤痕就像朝露一般,被太阳一照,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只铜环被三毛子取下,烧融成一只铜戒戴在手上,他颇为得意宣称,此乃定情信物,直听得丁三及王六口吐白沫。
任湘湘右脸上的巨大烂字烙印,同样的以昂贵的还貌丹恢复,徐州仙药阁的存量不够,三毛子还特地从燕京仙药阁调货,燕京分部人员一度还以为是那个大门派的千金遭受火吻急需医治。
好几次,桂全寒着脸把三毛子叫去训话,要求他把任湘湘那块烫手山芋扔得越远越好,却屡屡被三毛子三寸不烂之舌给说服,桂全苦着脸,感叹兴许上辈子欠三毛子太多,这辈子是替他还债来的,不过他郑重警告三毛子,千万不要拿仙药阁上上下下百余口师弟的小命开玩笑,三毛子当然不会如此狼心狗肺,拍胸脯保证只要任湘湘伤好,立即送出靖远城,这样大家落得心安理得、轻松自在。
三毛子在桂全那边承受莫大的压力,却从来不在任湘湘面前表露出来,仍然嘻皮笑脸地帮任湘湘养伤。
任湘湘知道三毛子对她有意思,但她一颗芳心早被文锡晨给占满,无法再容下任何一个人,更何况三毛子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一只丑不拉机的蚂蚁,所以她更加地厌恶三毛子,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甚至常常口出恶言。
五条大江如蜘蛛网般密布州境,水气充沛再加上地火旺盛,导至徐州成为粮米大州,种植长安米,米长三寸,厚而微甜,成人食一斤即可撑死,一年十熟,年产量高达百万石,大燕之所以成为五大帝国之首,徐州供应充沛军粮脱不了关系。
天道十门之首-天一门,对于凡人的粮米,没有多大兴趣,因此天一门的势力在徐州不大,仅仅在州城靖远,留了个冷门单位,养几名被冰冻的失势内门弟子。
徐州真正背后的黑手乃是日月宗,天一门嫡系门派之一,在徐州境内横行霸道。
他半颗脑袋灵活地在雪地转个方向,一脸疑惑地远眺秦逸远扬的方位,“这小子打算去哪?”
沉默半响,露出个可怕的笑容道:“嘿,这小子挺合老夫胃口,反正时间还早,就跟过去瞧瞧。”
打出一个法诀,半颗脑袋又缩回地底。
杨雄一个失神,像沙包一样跌落雪地。
吕橙惊恐地左顾右盼,一股冷彻骨髓的寒意袭上心头,“金丹老祖?”两人齐叫,对视一眼,立即急速遁离。
两人离去不久,一团黑影慢慢地浮出雪地,黑影露出半个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