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的手轻轻的，像是安抚一般的盖在阿弗雷德的手上，而这个动作引起了后者极大的反弹。

阿弗雷德感觉自己被人控制了，他发觉自己不能动弹。他想去责怪那个人，却又不敢。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和那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因为恐惧——他那并不怎么想让人知道的事实，也可以称作秘密吧，就这么被人直接捅出来放在他的面前。那个人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是孤身一人的事实。

“我是来和您交换一些什么的，当然，这个被用于交换的‘什么’是由您本人来定的。”

“但在那之前……我们来玩个游戏？让我们看一看…您有什么可以用于交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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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雷德在一瞬间明白了，这个人压根没有要侮辱他的意思。在他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跳舞的小丑而已。

没有人会专门去探听一个小丑的隐私，那并不值钱。而这个人找上自己或许只是因为他们……不，或许只是因为他自己，他的身份——一个警探，一个徘徊在黑色和白色世界之间的警探。这或许才是他看上的。

“你想要什么？”他问。如果自己真的有什么被他看上的东西，那拿来换就是了。无论是自己的存活，还是这个人的友谊，又或者……或者还会有荣华富贵的机会？

“好了先生，要知道，无论在哪里都有一个通用的法则。‘得到某些东西的同时会失去一些什么东西’。而现在，我需要您做出选择。”

苏格拉底微笑着说。

阿弗雷德真的感到屈辱了。即便是在那一次失手之后——对，就是失手损失了自己的一整支队伍之后，就在这个家伙面前，而他放过了自己。

他的队伍已经全军覆没了，只剩下他自己。

“现在，时间是深夜。一个名扬南部大陆的屠杀小队的队长，一个让黑暗世界的老鼠们抱头鼠窜的警探，本该是在灯红酒绿之处度过一个属于自己的愉快的夜晚。嗯……也许还会有些女丨妓会想要好好的服侍您？”

“但是您却没有，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某个能让您愉悦的场所，却在一个肮脏的小酒馆里酗酒？嗯……看起来您不太想去那些令人愉悦的场所？又或许……或许是您去不了？您现在丢掉了什么，会让您无法去到那些地方呢？我记得以您高高在上的身份，那些销金窟的老板多少会给您一些薄面，免费的享乐恐怕不是做不到的吧？”

“现在，您依旧是个警探，而那些人却不再给面子了……看起来当初您带来围剿我的队伍就是全部了？十分抱歉，失去了你的队伍，看上去您的名气和实力一落千丈呢，连这种只有贱民才会出没的小酒馆里的老板都对您不屑一顾了？真是可怜。”

开玩笑吗？这个人会稀罕荣华富贵？他可是当着整个南部大陆的地下世界代表和西方甚至北方的代表的面，向着整个南部大陆的黑暗世界宣战。向整个大陆宣告整片南部大陆都是仅属于他的猎场。

他不相信这个人会无缘无故找上他，也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和自己讨论友谊。而当这两者结合到一起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不相信了。

“我？想要？不不不您似乎误会了些什么。”苏格拉底面上的困惑不减，像是听了什么难懂的故事。

“你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从谁那里打探到的！我会…！”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回答，一个更加不屑的回答。

“打探？不，为什么我需要打探？知道您的故事并不需要打探，那是在侮辱我，同样是在侮辱您。您简直将所有的东西都写在了脸上，这可与打探无关不是吗？”

那个名叫苏格拉底的人脸上是困惑，是说不清的困惑。就好像他真的不明白“打探”这个词语的含义。又或者他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这所谓的“打探”会成为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