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

“我明明没有发出声响，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方牧尘不紧不慢放下茶盏，淡笑着说道，“刚刚那一招，差不多耗费了我两成的真元。”

“我就知道，施展这种威力逆天的神通，必会遭受天谴！”

“坚持到最后的，终究是杂家！”

“赢家，也是我马.万里！”

刑场正中间，只剩下那枚孤零零的光球，由于通体都被沾染了粘稠鲜血，已经看不出当初是什么颜色。

四周平静下来后，光球微微颤抖一阵。

随即在阳光的普照下，如同雪球一般缓缓融化。

外界的响动的声音，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而没能亲眼目睹这场宿敌之间的旷世之战，或许也会是他们懊恼终身的遗憾。

对峙，持续了大约半柱香的光景。

所以，留给马.万里生命的每一秒，同时也是留给他自己。

马.万里狂笑许久，几乎要将自己笑得气绝过去。

脸色才终于平静下来，两眼死死盯着方牧尘。

马.万里怔了半晌，再次颤抖着干笑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笑容不再像刚刚那般疯癫狂喜，反而多出几分绝望的自嘲。

“哈哈哈，原来天命，早已弃杂家而去。”

大地一刻不停地剧烈震颤，并且渐渐朝四周蔓延，使得整个都城都受到蔓延。

“怎么回事？”

“地震了？”

“换言之，这种程度的招式，我还能再使出四次。”

“怎么样，你还挺得住吗？”

“四……次……”

“哈哈哈哈……”

然而，马.万里大笑许久，忽然脸色骤然一僵。

随即，他僵硬地转过头，正好与站在他身后，端着龙椅旁的茶盏喝茶解渴的方牧尘目光对在一起。

剩下奄奄一息、气若游丝，浑身如若血葫芦般的马.万里，瘫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哈哈，哈哈哈……”

尽管此时身负重伤，马.万里却没有丝毫惶恐，反而如同精神失常一般，脸上满是扭曲疯癫的笑容。

在不知不觉间，毫无征兆地瞬间结束。

天空之上的阴云渐渐散去，重新露出万里晴空和耀眼骄阳。

阴雷牢笼和万道雷箭，则在一瞬之间消失。

许久，才开口道。

“方将军，杂家今日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心服口服。”

“但杂家输给的，不是你。”

“时也，运也！”

方牧尘也不急着杀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看着马.万里瘫跪在地，歇斯底里地仰头狂笑。

毕竟，这场朝堂主题的云梦幻境，已经到了最后的终章。

大龙朝的百姓们感受到蕴藏在震颤中的无尽杀机，纷纷从家中走出。

要么惊恐尖叫，要么奔走相告，要么携老带幼，寻找空旷处避难。

唯独皇宫周围的文武官员、宦官、士兵，以及一开始在法场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仍然身处尸毒九霄之中，睡得无比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