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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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秋海棠擦了一把湿漉漉的泪眼,视线转移到了茶桌上。
“那是...”
秋海棠一下子懵了。
找出火折子,蜡烛。
秋海棠点燃烛灯,一把放在了烛台之上。她没有想着把烛台拿到茶桌上,而是先去洗漱了一番。
打热水对于她这种有些拳脚的江湖儿女来说,并不是难事。
“我还以为你死了...”
“抱歉,抱歉...”
李清源一手抱住了纤细腰肢,一手轻轻的拍着自己女人的背,安慰道。、
听见‘海棠’二字,秋海棠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如同乳燕归巢一般,她扑到了李清源的怀里。
李清源也放开了朱绯烟,抱住了秋海棠。
两人分别之前,就已经只差几层窗户纸没捅破了,现如今,思念发酵,让那原本还有点厚度的窗户纸几乎一吹就破。
李清源叹了口气,回过身去,如一阵风一样,揪住朱绯烟的脖子,点了几下地板,跃到了那处背影身边。
这里其实就是回春堂的院墙外,玉兔越过乌云,恰好照亮了这里。
秋海棠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很快就注意到了两个黑影。
“哎...”
忽然,李清源一个加速,让朱绯烟的手失去了那一块衣角。
“你莫动,在这里等我。”
“...”
她内心其实还想着,那个愣头青会在某个晚上或者某个时间偷偷闯入她的房间。
两人还能再次相会。
这时候夜幕降临的很快,他们说话间夜色又深沉了几分。
“......”
李清源叹了口气,也就默许了。
“好的。”
朱绯烟乖巧地把黑袍套上了,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被包裹住了,只有把头帽部分掀开,才能看到一个小脑袋。
李清源站起身来,打开了门。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悄悄调整了一下的铜镜,镜子里虽然自己的皮肤有些奇怪,但是五官看上去还是十分完美的。
‘李清源应该没有骗我...’
朱绯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太好,但是也不泄气,反而好好地洗了一把脸,顺了顺头发。
“...几时?”
朱绯烟端坐在床边,手里捏着自己的新衣服,这身是李清源早上带回来的,虽然不合身,但是也挺好看的。
看着朱绯烟一副懵懂的样子,李清源谈了口气,问道:“罢了,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
但是,朱绯烟的话,他也听到了。
“我都闷一天了...”
朱绯烟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她其实也想不了什么,只要一闲下来,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一个人,所以,她才很想一直做事,一直干活。
但她同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很差,如果以这种状态去炮制用来救人的药材,要是出了差错,那就更不好了。
所以,秋海棠必须压制着自己的悲伤,赶快回去休息。
朱绯烟看着李清源,弱弱地问道。
‘这家伙,早上出去回来之后,突然就改注意了,然后又在外面教一个小女孩练功。他到底想干嘛?’
李清源没有回答,他在自己推演一门轻功。
从**扑腾一下子爬了起来,玉足踩在冰冷的地上,踉踉跄跄地小跑过去。
“这个家伙...”
摩挲着手里的龙形玉佩,看着被烛火照耀下,狗爬一样的文字。
坐在浴桶内,莫名地又想起了两人初见的场景,秋海棠泪眼婆娑起来,眼前雾气蒙蒙,蒸腾的水汽让人脑袋发昏。
混乱收拾了一下,秋海棠径直躺在了**,侧着脑袋。
想起某个夜晚,她也是在睡梦中被某个小贼惊醒,那小贼坐在桌子旁用她的茶具喝茶,然后一副让人想动手的样子。
开了门锁,秋海棠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沉默了许久,才伸出素手缓缓推开门。
没有点烛的房间有些冷清,黑漆漆的。
但近来天气不错,月光能够提供微弱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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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海棠并不说话,只是有着微不可闻的抽泣声传出。
朱绯烟摘下头套,默默地看着两人紧密地抱在一起,心里忽然有些疼,难受。
只不过,其中一个高大黑影速度太快了,眨眼睛就到了她身前,对方一脸欠打的笑容,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袍人。
“海棠...咳咳嗯...”
再次相见,李清源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清源正想直接奔向那个这几夜心心念念的背影,回头一看,黑暗之中,朱绯烟伸着手,泪眼盈眶的样子。
看着真可怜。
夜视能力也不好啊...
他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便服,两人匆匆地穿行于街道之中,隐没于黑暗之间。
朱绯烟紧紧的跟着李清源的脚步,虽然脚下漆黑一片,看不清路,但是她一直没有踩过坑,也没有绊脚过。
渐渐的,她对李清源有信心起来,没有那么害怕摔倒了。
“走吧...嗯?”
有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看不清路。”
其实,她还没接触过其他的人呢,只是李清源并不嫌弃她的容貌,朱绯烟心里也就慢慢有数了。
“把袍子穿上吧,不然惹出了麻烦,我可不会帮你。”
李清源淡淡道。
准备好了吗?”
“嗯嗯。”
朱绯烟连连点头。
她现在学聪明了,她发现自己每次用这种语气跟李清源提出一些要求的时候,后者都会或多或少地满足她。
“几时了?”
李清源睁开双目,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问道。
至于是不是还想前几夜的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泪沁枕衣,她没有考虑过。
走到房门前,秋海棠看了一眼自己行走江湖时的惯用手段。
没有丝毫异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