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瑾低头想了片刻,随后让雷壮红不要冲动:“我并不知你会暗器,但此人刚刚躲你暗器时毫无不费力,想必你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我丹田已失,倘若真的打起来,必是累赘,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可他要杀你啊!”
“我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路护你周全,可你要真的出事,我又如何向我爹交代。”
萧若瑾自小在王家堡,虽和义父游历了很多地方,但这枚手印,确实没见过,于是摇了摇头。
雷壮红凑过身,瞧了瞧,也挠了挠头。
“既然你们已经认出了我手中之刀,想必也明白兵者,国家大事也。”
轻声附耳说道:“此刀的刀身宽大,障者,以扫清障碍为己任,霸气而冰冷。”
“此乃兵家用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黑衣人瞧他们紧张的样子,先是笑了笑,随后把长刀拴在了腰间,向前走了两步。
“你到底何人?”
雷壮红不肯罢休,还要继续与之缠斗,却被黑衣人冷冷嘲笑。
“小胖子,你若再动,就算我还有耐心,可手中长刀就不知道了。”
黑衣人皱了皱眉,上前接过吊坠后,看了看,不禁手中一抖,吊坠掉在了地上。
“你!你是….”
“怎么?不敢杀了!”
黑衣人听后,也缓缓低下了头,用手抹了抹鼻子。
“事已至此,以无他法,只要交代的任务能完成,不论过程是什么,都是值得的。”
萧若瑾无奈的叹了声。
过了片刻,萧若瑾再问:“你是授何人指使?为何要让你来杀我,据我所知骊山之地,天下最北,朝廷根本没有在这里驻兵过,你又是从何而来。”
黑衣人听罢,抬了抬斗笠,仔细端详了他一番。
“哼,用兵者,诡道也,谁的命令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杀你不成,后面还会有人。”
黑衣人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人之将死,想问就问吧。”
“敢问,这些村民是否你所杀?”
雷家铺子虽是以锻刀闻名,但功法也毫不逊色。
雷壮红虽然胖了些,但使用暗器却很矫健。
黑衣人余光所致,看见四把匕首袭来,竟行云流水般躲了过去,手中长刀顺势执地,而刀鞘却未脱半寸,身体偏左倾的看向身后雷壮红。
萧若瑾此时神经紧绷,但表面却丝毫看不出来。
他随即仰起头,慢慢走到黑衣人的面前,不但不慌张,反而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知如何称呼你,既然用的是障刀,刚刚又说兵者,想必是兵家之人。”
“既然想杀我,还想让我留话,那我正巧有几句话想问,不知可否?”
“手印以亮,不管你认得与否,你今日注定难逃一死,可有话想留?”
黑衣人双眼直直盯着萧若瑾,未有一刻松懈。
雷壮红见状,把身后背着的行囊放在一边,再次拿出数把匕首:“刚刚只是小试牛刀,我还有这么多把,想要取他性命,先过了我再说!”
萧若瑾见他收刀,想了想,也把手中的臧不悔收了起来。
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枚手印,呈现在他的眼前。
“可曾认识?”
萧若瑾眉头紧锁,把目光放在了黑衣人手中的长刀上。
“障刀?盖用障身以御敌,你不是江湖中人。”
雷壮红听罢,也仔细瞧了瞧,随后心中一沉,慢慢走到黑衣人的身前,与萧若瑾并肩而立。
萧若瑾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惊慌失措的黑衣人,面目变得肃杀起来。
“当初那个人让我过来杀你时,只告诉我你久居骊山,最近下山,手提臧不悔,并未告知你的身份,倘若你的身份真是如此,我又怎能动手!”
用力把脖子上的吊坠给扥了下来。
“我该问的已经问了,若是你看过这枚吊坠后,还想杀我,我不会反抗。”
随后双眼紧闭。
“你此行,必死!”
当萧若瑾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猜到了结果,于是指着遍地尸体又问:“杀人越货,屠夫所为,而兵家!御敌所用,你这般乱杀无辜,又岂是当兵所为,你在杀他们的时候,就没有过半点善念?”
萧若瑾问罢,雷壮红颇为感动,他没想到,如今如临大敌,萧若瑾却依然为这些死去的百姓叫不平,想想自己,还真是有很多不如的地方。
黑衣人点了点头。
“不错,我起初并不想杀他们,只是想问问见没见过你,可这些人却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杀了灭口,省着日后他们见到你,为你通风报信,想要再杀你就难了。”
萧若瑾听后,双拳紧握,久而不语。
“暗器耍的倒是有模有样,只是自身境界不过关,多少差了些火候。”
黑衣人说罢,把斗笠压的更低了些。
萧若瑾此时与常人无恙,根本没有任何本事与其对抗,可眼神却异常笃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