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口让叶天打消了疑虑，但又出现了新的疑问。

那夜，他曾亲口承认自己的能力。

到底…

“像野猪的妖兽？”叶天诧异道，眼前的董初一越来越让他难以揣摸。“你怎么会？”

“哈，我只是个厨子。”

“不，你不能只是个厨子，”叶天心想，“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一件外衣扔在地上，上面有割开后弃置的痕迹，以及褐红的污垢。

四周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

“抱歉，叶兄弟，给你添麻烦了。”

这声音！

卷起叶天一阵回忆。

就只有你，真心把我当朋友了。”

“我也有过想踹你两脚的冲动！”叶天悲伤地笑道。

“哈，没想到你还挺能说笑。”董初一咳出一滩鲜血。“在我临死之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啊，叶兄弟，别这表情。”董初一粗声道，“我好不容易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别让我哭。我其实很怕死！”

一撮蒙尘的黑发落下来遮住他的脸，他抬头瞪着叶天。“告诉我，你把我当朋友吗？”

“不，不是朋友。”叶天心疼的说道，“是兄弟！”

“清儿，快收拾下东西，我们走！”

刚回到营地的叶天连忙催促起清儿来。

“天哥，发生什么了？”

叶天想问，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但话卡在喉咙，没法出口。

“叶兄弟，听我说。衍宗这次倾巢而出，只为找到你我！”

古雄只想找到我而已，叶天心想，是我连累了你。

他下意识地掀开皮毛，却见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腹部直到胸口。

清儿已经找来碎布替他包扎，但散发的血腥更是骇人。叶天的胃一阵翻搅。他松开皮毛。

“臭死了，”董初一的笑容与伤口同样惊人。“这是死人的臭味，我闻得出来，这回我可惨了，对吧？”

“叶兄弟，”董初一虚弱的说道，他的脸色苍白。“靠……近一点。”

叶天走了过去，俯下身子，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伤势有多严重：“是谁伤了你？”

“还能是什么？一头长得像野猪的妖兽！”董初一嘶声道。

“是你？董初一！”

“哈，没错，叶兄弟，是我！”

董初一身上盖着妖兽皮毛，双脚伸在毛毯外，还套着靴子，叶天看见鞋上沾满泥土。

“什么？能做得到，我一定答应。”

“叶天兄弟啊，我这一辈子，一直都是一个人。从小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有时候夜里醒来，那种孤独包围自己，很想大哭一场。

所以，我死之前，别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可以吗？”

“哈哈哈！”董初一大笑起来，突然一阵剧痛袭身，便转为闷哼。“有你这句话，我也值了。自打我记事以来，周围的人都嘲笑我。

笑我胖，笑我蠢，笑我丑，笑我没心没肺。

一个个都想着如何占我便宜，一个个都想欺负我，都想踹我两脚。

“来不及解释，赶快走就是了。”

“啊？可是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为什么？”定眼一看，只见清儿指向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