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真是这样,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一个不能耐住寂寞的男人,便不配拥有我刀锋女皇。”刀 锋女皇面露凄楚之色,又有谁知她心中的想法?
想爱却不能去爱,爱过了便不敢再爱!
“堕入情障,身不由己;刀锋女皇真是好深的用心,但愿你们之间会有好的结果。”白眉老者不禁 长叹一声。
“他对我苦苦追求数年,对此我只是心怀感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你的眼睛却告诉我,其实你在意他,甚至在心里喜欢他,我说得可对?”
刀锋女皇长叹一声道:“不错,我是曾喜欢过他,因为他是西域第一首富,没有女人不想找个富贵 的男人托付终身。但是我时刻警告自己不能这么做,一个人的感情不能施舍。况且钱百万他太过优秀, 在他身边有太多身份不明的女人,我不能确定他对我是否真心。”
“人王前辈,说了这么久你的茶都凉了,我唤下人重温一杯。”刀锋女皇道。
“不必多此一举,茶凉了还可以重温,但人心若是凉了,一切就都变了。况且,聚财客栈深处大漠 之中,可谓滴水如油,关键之时一杯水就是一条人命,岂能就此浪费。”言罢,白眉老者将杯中茶水一 饮而尽。
“人王前辈的话实在太过深奥,恕晚辈愚拙,竟不能勘破。”
两名护卫为应声而入。
刀锋女皇暗运巧劲只是将他筋脉震断,却有意留他一口气在。
此时,只见酒徒整个人呈不可思议的角度摆在地上,显然全身筋骨皆被寸寸震碎,只留残存的意识 。且脊骨寸断脖根难以扭动,酒徒目露悲愤之色直视天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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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徒,原来你早已在骰子中做下手脚,难怪能够逢赌必赢,但你此举早已破坏了我聚财客栈的规 矩。今日本座便数罪并罚,将你处死。”刀锋女皇杀机陡盛,当六壬神骰方出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了其中 所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皆然。我酒徒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若能与你刀锋女皇共赴黄泉,我虽死 无怨。”
酒徒自知今日必死无疑,索性豁了出去,拔出短剑身形向前激射直取刀锋女皇。
“孽徒,竟敢出言不逊,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当年我输给你一枚棋子,今日便以它送你上路。 ”
血人王指间一枚棋子当空打出,化为一面遮天轮盘与六壬神骰当空相交。在惊天一击中六壬神骰一 触即溃,当空爆破化为乌有。
棋子其势不改直取酒徒,化为一道厉芒透体穿过,在丹田间留下一只诡秘 的血洞,一时间血流如注。
“栈主的真实身份是我聚财客栈的最大秘密,岂是你这等小辈所能见得,我敢断言,普天之下除本 座外绝无第二人得知此事。想你二人本是师徒,只是后来反目成仇,不过栈主既然选择人王前辈想来必 有其中道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人王前辈、酒徒,多年的恩怨还是由你师徒二人自我了断。”刀锋 女皇阴笑一声,当即退身一旁。
“酒徒,多年不见你活得风采依旧呀,哼!”血人王恨声道。
“这都是拜恩师所赐。”酒徒略辑一身道,暗中却蓄势而发。
“酒徒,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夫是谁?”白眉老者破帘而出,头戴的斗篷被凌空打来,只是被一道 无形的劲风当空撕破。
“血人王,竟然是你?”酒徒脸部横肉一阵不自然的**。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孽徒竟还记得为师,枉我当年对你尚存一念之慈,真是可笑,可悲!”血人 王仰天悲怆长笑。
如此说来此人不是聚财客栈栈主?酒徒的目光在白眉老者身上移开,目中失望之色一闪而逝。刀锋 女皇只是栈内执事,一直以来聚财客栈栈主的真实身份是一个不解谜团,煞是值得让人探寻。
纵使酒徒 在聚财客栈留心观察数十年,仍旧未能得出所以,反而只觉对方的底细越查越深,聚财客栈栈主到底是 何方神圣?
“刀锋女皇,虽然你实力不俗,但想留下本座却断不可能,我想离开谁能拦得住”。酒徒冷笑道。
“刀锋女皇,你已逼我离开聚财客栈,到底还想怎样?”酒徒一向高高在上,今日却屡次三番被人 压制,不禁勃然大怒,当下就欲发作。
“酒徒,想你在我聚财客栈坐庄十数年,每日逢赌必赢,可谓财源滚滚。我聚财客栈流水的三分之 一最后都落入你的口袋,想我硕大的客栈竟不及你一人生财来得快,真是让人羡煞了眼睛。若想离开可 以,但是,把吃下的给我再吐出来。”刀锋女皇声色俱厉。
“刀锋女皇,我已忍让你多时,休要得寸进尺,若将我逼急了与你拼个鱼死网破,到最后谁都讨不 到好处。什么三七分,一切都是谬论,只怕这才是你最后的目的。”
“人王前辈,晚辈没有打扰到您吧?”
“怎会!”白眉老者淡然置之。
“人王前辈还没有回答晚辈地问题?”刀锋女皇道。
“哼,这是什么道理,刀锋女皇,莫要欺人太甚。”酒徒陡然拍案而起,茶几上茶水溅出杯外。
“我身为栈主规矩自然由我制定,你若不服大可拍马走人。”当下,刀锋女皇毫不客气。
“贵栈栈主何在,我要与他亲自面谈。”酒徒在聚财客栈每日财源滚滚,自然不愿轻易放弃,神鬼 莫测的赌术便是他谈判的筹码。
“不知是怎么个变法?在下倒想洗耳恭听。”酒徒轻抿一口茶水。
“自下月起我栈将对庄家实行变相收取月俸,一句话,三七分,不论额度大小,此法一经立定,不 再更改。”刀锋女皇语气强硬。
“我七你三,可是如此?”酒徒不敢确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酒徒不禁瞳孔一缩。
“什么意思?这句话理应本座问你才对。我聚财客栈建立于沙漠之舟,物资奇缺,客人所需全部由 千里之外运送至此。人物财三力耗费巨大,单是每月下人的开支便已超过十万金,若仅靠这些微薄收入 ,我聚财客栈不出三年就关门大吉了。想你今日单是与西域第一首富钱百万一局,便收入黄金百万,而 你却每月仅供奉我栈十万金,怎么,难不成你把本座当做乞丐了?”刀锋女皇阴声道。
“岂敢,岂敢呢!我一直在心底敬重女皇。”酒徒唯唯诺诺。
“是,女皇教训的是。”
闻言,酒徒不禁脸色难堪一变,无论如何自己也是呼啸一方的风云人物, 对方竟敢出言不逊,使他大感不悦。但念在刀锋女皇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便与她计较。况且人在屋檐 下不得不低头,他虽号有‘赌圣’之誉,实则是在聚财客栈**乞食。
“不知女皇此行召我前来所谓何事?”酒徒问道。
“女皇,酒徒求见!”这时,一名下人敲门而入。
“让他进来。”刀锋女皇冷声道。
少顷,酒徒姗姗来迟,此时刀锋女皇唤他前来多半并无好事,不免神色恭谨。甚至他感到对方若隐 若现的杀机,当下更加不敢大意。
此时,聚财客栈二楼厢房:
雅间内一名白眉老者正在一人对下棋盘,手捏一枚棋子良久未能掷下。 他这个动作已僵持良久,整个人仿佛一尊活生生的雕像,而在一旁的茶水早已凉却多时。
就在这时,一条倩影步入眼帘,来者正是聚财客栈副栈主刀锋女皇,在方圆五百里绝对呼风唤雨地 人物。
“刀锋,你此行而来并非只为对老朽说这些吧”?白眉老者沉声问道。
“自然并非!我此行是为酒徒而来,怎么人王前辈,此事你想得怎样?这也是栈主的意思,我只是 奉命行事。”刀锋女皇道。
“无用之人就像卒子,当弃则弃,我与酒徒的前缘终究要做个了断。这盘棋我一人下了多年,至少 我从未败过,现在终于可以一决高下!”白眉老者回想当年不禁长叹一声,面露不忍之色,但指间那枚 棋子却霍然拍下。
“他对你苦苦追求数年,若是普通男子耐心早已磨光,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嫁给他你将成 为整个西域万人敬仰的第一贵妇。”
“但这却并非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他的心,更想知道他是否是我生命中等待的那个人?”
“钱百万苦苦追求你数年,而你却对他屡次三番试探,直至今日。如果因此你丧失了他,你不会后 悔?”白眉老者问道。
“此事就仿佛你与钱百万之间……”白眉老者无心道。
“还请人王前辈休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刀锋女皇突然打断他的话,脸色竟难看一变,表露出少有 的失态。
“噢,这是为何,难道你不喜欢他?”白眉老者顿感有趣。
对此,血人王看在眼里却寒在心里,刀锋女皇做事决绝,出手则杀伤人命。对敌人不留余地,可谓 心狠手辣,果然不愧为呼啸四方的风云人物。
“刀锋女皇,今日纵是死,我也不会向你乞饶,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痛快。”酒徒面庞扭曲道。
“现在你想死,但我却让你痛苦的活,来人,把酒徒拖下去,拔毛去脏后喂于犬神。”刀锋女皇残 忍一笑。
“女皇小心!”酒徒猝起发难血人王警醒一声。
“酒徒,这只是你师徒间的恩怨,我本无心插手,但你却不该对本座怀有异心,接下来我让你生死 两难。”
刀锋女皇掌势如山,掌风所过酒徒惨叫一声被当空击飞,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陨落在地,一口 血箭脱喉而出。
“你是说这盘棋?”
“不错!”
“一盘棋决出胜负仅需要几个时辰,然而两个人之间决出胜负却需要一生。我一直都在和另一个自 己下棋,棋道最高的境界不是打败敌人,而是杀败自己,战胜自己则战胜了所有人。而棋技最高的境界 不是决出胜负,而是如何在这场棋盘中存活下来,与你的敌人一直撕杀下去。如果能够做到这些,则没 有人不可战胜。”
丹田被破酒徒只觉全身精气一泄,再难提起一丝力道。运功之下力量反倒流 逝的更快。
“血人王,你竟使诈?”酒徒双膝跪地,空前无力的感觉席卷而来。
“哼,还记得二十年前这句话由我说出,现在这些终于落到你身上,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血 人王冷笑道。
“亏你还知道这些,多年来我一直在下一场棋,而你则是我的假想敌。你可知棋技最高的境界不是 杀败对方,而是设法让自己在这场棋盘中存活下来,老夫试问已做到这些。回想当年你学艺有成,凭借 你的才能甚至反超于我,竟反刍师尊,弃我而去。只是苍天有眼,使我老有所成,今日老夫誓要将你手 刃,以正师门。”
“血人王,二十年前你被我打得落荒而逃,现在我倒要看看你可有长进。”
酒徒深知今日一战在所 难免,当下猝起发难,以求先发制胜,掌中六壬神骰当空打出。酒徒精通赌术,而他的法宝也是独一无 二的,六壬神骰不但是赌具,更被他祭炼为本命法宝,威力无穷。
“刀锋女皇,原来我自始至终都在你算计之中,真是好深的心机。”酒徒恨声道。
“这也是栈主的意思,我只是依令行事。”刀锋女皇道。
“又是聚财客栈栈主,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从不轻易示人。”
“如果再加上老夫呢?”一直端坐在侧房棋盘前的那名白眉老者突然开口道。
刀锋女皇与酒徒明争暗斗,此刻三强齐聚,场中暗流涌动,一股无形的杀机弥漫当空。
“你到底什么人,我们可是有仇?”酒徒不禁瞳孔一缩,此时在聚财客栈与刀锋女皇撕破脸皮对自 己已是极为不利,若再有一名强敌只怕形势堪危。
“不错,这也正是栈主的意思”。
“这么说他来了?”六壬神骰已落入掌中,酒徒蓄势而发。
“哼!就凭你也值得栈主出手,留下你本座便足够了。”刀锋女皇杀机陡盛。
“栈主日理万机,岂是你这等小辈能够见得,在这里我就能做主,酒徒,本座的条件你到底接不接 受?”
“哼,三七分?简直是荒谬,既然如此那三分不要也罢。贵栈水深龙多,竟容不下我这条乌鱼?此 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酒徒身怀一技之长无论走到哪里都有饭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刀锋女皇,这 一箭之仇我记下了,咱们后会无期!”言罢,酒徒催步就欲离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酒徒,你以为聚财客栈是什么地方?”刀锋女皇身形一晃已拦住对方去路 。
“哼!酒徒,你莫不是在白日做梦,你的衣食住行皆由我栈提供,竟还想在此大占便宜。自然是我 七你三,不知你意下如何?”在聚财客栈乃至中央赌坊遍布刀锋女皇的眼线,自然不怕对方耍出什么滑 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贵栈与其他庄家皆是五五分成,为什么到了我这里规矩就变了?”
“其他庄家本小利薄,每日只能赚取蝇头之利。而你酒徒却不同,凭借精湛的赌技日进斗金不在话 下,自然另当别论。”
“既然如此,请拿出你的诚意来,同样的话本座不想再说第二遍。”
“那么你到底想要多少?”酒徒似笑非笑,轻掸去袖间的灰尘,竟不请自坐,品尝着茶几上的茶水 面露享受之色。
对于酒徒的无礼刀锋女皇浑不在意,道:“这个月就此揭过,但是,供奉在下月开始‘要变’。” 她有意加重口气。
“话本座不会多说,你自然明白。”刀锋女皇表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险些忘记,又到了月俸时间,这是我本月交给贵栈的供奉,还请女皇点收。”
“就这些?”刀锋女皇接过一只百宝袋轻掂一番,冷笑一声突然将其丢在地上。
透过烟纱隐隐可见一名头戴斗篷的神秘人正相背下棋,这道背影显得 格外熟悉,只是一时难以记起,难道有什么不对?
“不知这位前辈是?”酒徒心机一动当下问道。
“自然是我聚财客栈的上宾,酒徒,我栈人际关系庞杂,该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也请 你莫要多问。”刀锋女皇毫不客气。
只见她秀眉轻点,美目如灯,碧玉丹唇微启轻含,如瀑布般地秀发自然下垂。香肩似削,折柳为腰 ,脚下翩然如舞。或许她姿色并非绝美,但无形的气质让人折服,就是她将西域第一首富拒之门外,苦 苦追求数年不得。
“我记得当年你初拜在栈主之下,进驻聚财客栈之时就在下这盘棋,怎么,时至今日还没能决出胜 负?”刀锋女皇悠然道。
“刀锋,是你?”两人隔着一道依稀地幽帘,隐隐可见白眉老者稍微活动僵硬地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