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一念头，楚轩完美无瑕的道心竟缓缓出现了一道裂缝。

他周身的气息也骤然衰落了下去，近乎回到了初入仙境时的程度。

“你也不用太灰心，无情那样的人物，即便放眼整片圣域和神域，也是多少纪元都难以诞生一个妖孽。”

“你与当年的无情差了太多，若非靠着父辈的荫庇，你不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罢了。”

这一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语，听得楚轩不禁握紧了拳头。

在诅咒的作用下，那拳头的关节处如玻璃一般碎裂开来，细小的碎块掉落，而楚轩却置若罔闻。

不过转眼间，站立于楚轩面前的，已是一个目露神光的年轻男子。

其面容坚毅，哪怕以世间生灵的审美，也并不觉得无法接受。

这自然便是咒圣年轻时的模样，或者说，这就是咒圣如今的模样。

楚轩皱眉，他不信，这等与情火不相上下的存在被如此消耗，咒圣还能够熟视无睹。

果不其然，下一瞬，黑雾骤然散去，露出了藏于其中的一道苍老身影。

那如同干尸一般的丑陋生灵，体内却蕴藏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以至于周围的空间都因他而微微变形。

“呵。”

面对此人的嘲讽，楚轩只是一声冷笑。

他周身情火燃起，霎时间化作漫天火海，与咒圣的黑雾交织在一起。

咒圣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自然不是在安慰楚轩，而是想要进一步打击楚轩的信心。

他多想反驳咒圣的话语，想要证明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是自己的努力。

然而，楚轩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的是，无情道传人这一身份在他成长的路上帮了他太多。

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已成为了成仙路上的一堆枯骨。

以其圣境的修为，想要维持容貌不朽，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连楚轩也并不知晓对方此前为何要表现得如此猥琐。

“到此为止了，无情的传人。”

咒圣立于半空之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楚轩。

楚轩只见咒圣张口一吸，无尽的黑雾尽数被其吸入口中。

紧接着，其干枯褶皱的头皮上，顿时生长出浓密茂盛的黑发，如同触手一般漫天飞舞。

与此同时，咒圣衰老腐朽的身躯，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焕发光彩，肌肤逐渐变得白皙光泽，身形也随之逐渐挺拔。

火团爆裂的声音不绝于耳，那黑雾竟出人意料地不逊于情火，在双方的争斗中始终维持着一定的平衡。

楚轩明显能够感受到，自身所拥有的情火正在被迅速地消耗着，若非这等奇物的诞生源源不绝，他恐怕早已支持不住。

反观那黑雾，却依旧滚滚而来，席卷天地，似乎无穷无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