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不相信你的手段，可我并不值得你这般做，强行让我这老骨头晋升临道境，也不过是让我在这世间多苟延残喘个千百年。说实在的，我这一世也算活够了，说不得转世之后还能活得更自在些。”天魔老人拒绝道。

听闻天魔老人如此说，楚轩也是不禁沉默，他知晓天魔老人说的不错。如天魔老人这样的散修出身，哪里会有上好的功法和资源，即便是原本能够修行至苦海境的资质，如此情形下也要被荒废大半。

哪怕如今楚轩以自身实力强行帮助天魔老人打破通神境与临道境之间的屏障，也仅能够让天魔老人的寿命增长一些。但潜力耗尽的天魔老人不会有继续修行下去的可能，唯一的结果便是在临道境耗尽寿元而陨落。

“你母亲跟天玄结合之后，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他们确实深爱着彼此。若没有身份和修为之间的差距，你父母的确是很般配的一对。”天魔老人感叹道，他与天玄子关系亲近，也是在林婉婉倾心于天玄子之后便选择了放弃。

“虽然看不透你如今的修为，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如今想要杀我绝不费吹灰之力。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如今你带着师妹回到天极大陆，想必是已经为你的师尊报了仇吧。”话锋一转，天魔老人便向着楚轩问道。

对于天魔老人，楚轩自然不会隐瞒，当下也将自己前往林家复仇的经过告知了天魔老人。在听闻那林家林荒，竟是仙境存在之时，天魔老人也是不出意外地露出了惊骇的表情，这等存在距离其实在太过遥远。

因此，楚轩最终还是决定尊重天魔老人的选择。毕竟对于修士而言，多活个成百上千年并非是如凡人那样梦寐以求之事，他们本身悠久的寿命便令得他们足以在漫长的人生中逐渐感到厌倦。

“活到如今，昔日的亲人早已化作黄土，修行路上结识的同伴也一个个陨落。说起来，你走之后，我都不知有多久未曾与人交谈，我也不知，我修行下去是为了什么，这样的日子，还是早点结束了罢。”

叹息一声之后，天魔老人又道：“相比于我，你的未来还有无尽的可能。天玄若是知道自己当年收下的弟子会有如此成就，想必也会感到欣慰。我这辈子虽说也攒下了一点积蓄，但对于你们而言估计也算不得什么，便留给老骨头我作陪葬了。”

在楚轩的叙述之中，天魔老人也大体知晓了楚轩如今的修为，虽说还未晋入仙境，但也已然不远。“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是胜不过天玄了。他即便死了，都留下个如此优秀的弟子。”天魔老人不禁感叹道。

“前辈昔日之恩，晚辈莫不敢忘。如今前辈突破临道境在即，便由晚辈来助前辈一臂之力。”楚轩此刻说道，他可从未忘记，当初的天魔老人阻止其动用散魔决，更是在之后给予其参加血炼宗试炼的机会，这对于楚轩之后的修炼都是极大的帮助。

“什么突破在即。”天魔老人苦笑一生说道，“我自己的修为我自己清楚，就我这样的资质，能够修行至通神境已是极限。别说我如今寿元将近，就算再给我千年寿元，我都未必能够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