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说了什么,却跟没说一样,这很陈师行!
此时,易无比怀念跟听那些弯弯绕绕多的家伙讲话。
最起码,跟她们交流的时候,虽然理解起来有些兜圈子费脑子,但是他会觉得自己在动脑子,而不是像个傻缺一样,问出一些不明所以然的问题来…
易咽了咽口水,半天过去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三个人就这么面对着面眼瞪着眼,一言不发的尴尬着。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易仿佛想到了些什么,张口随意的问道。
“天历——”
“少爷!够了!”
季伯毫无征兆的爆发出可怕的气息,硬生生将陈师行后面的话噎了回去。饶是这样,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已经颠覆了易对他们的认知。
他能从高手云集的龙崖石窟中全身而退,先不管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因为绝好的运气。
这一次他又不会搅和进这滩浑水,连摸鱼的想法都没有!所以他立刻决定,在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万妖窟之时,来一场反其道而行之的“反向操作”!
毫不犹豫地和陈师行简短告别后,听着身后絮絮叨叨的挽留,易头都不带回的、逃似的离开了这个梦魇般的平邑县。
“季伯,你来评评理,你来说句公道话!抛开任务记录不说,零小队是不是从未失手?也从来没有能从他们手下逃出生天的高手?”
“…”
仿佛生怕自己说的不够具体,缺乏信服力,陈师行直接摆出了事实…
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不该问!此时易已经被彻底打败,开始在内心自我检讨起来。
最后的最后,陈师行还是象征性的“想起”来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
号称仙人的队长,拥有“仙人”般的手段,可以剥夺五感八识(这还用得着你说?)。
“什么?”
“我去,是啥呢?我想想啊…”
他一定是故意的!绝对!绝对!我为什么要问他?我是傻币!绝对是!易在内心疯狂的呐喊着,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蚌埠住,出现暴走的迹象。
“呃…还有吗?其他方面的呢?什么都行!”易强忍着骂人的冲动,继续委婉的引导着话头。
“仙人是个男的,银和泰坦也是男的,祭司是女的。”
“…”
“我想…大概了解一下零小队四人的一些信息,毕竟知己知彼,才能跑的开路啊…”易磨磨蹭蹭地,半天才将这句话完整的讲出来。
“我去,就这?”
陈师行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易见他上钩之后,内心自我解释一番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去,老易你这话说的,朋友,那能行吗!兄弟,铁的!”陈师行挺起胸脯豪气地说道。
“好,既然你都知道我从零小队手里死里逃生过,很难说这一次,他们不会’顺手’把我再送走…”易有些犯愁的说道。
“我去,老易说的对啊!这事…咱也不敢管,咱也不敢问啊!”
这话落在易的耳朵里,怎么也体会不出个好字来。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身边有他这么个大嘴巴的家伙在…易很难不觉得,自己八成又得再死一次…
这个问题,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来,除了妖后这个级别的强者,哪里用的上他们亲自出手呢?
不过,还是有些事情,想必陈师行是知道的,易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陈师行,你把我当朋友是吧?”问题还没抛出来,易的心理已经开始有了一丝负罪感。
当他说完再一次的后悔了——这种白痴问题都不该问,进行中的任务怎么可能会暴露呢?真是跟陈师行呆一起时间长了,人都傻了…
“我去,老易你问的好啊!我也想知道呢!要不然,我改天去问问他们?”
“…”
两位星宿,一位排在仇满洲之前大妖…他们就这样像战利品一般,被记录在零小队的任务记录中,冰冷而令人心底生畏。
此时此刻,易才真正的明白,为何陈师行会对自己“死里逃生”这件事如此惊讶,这事任谁听了,都会感觉相当的不真实。
所以说,只有故事才需要讲逻辑,现实,远远比故事要魔幻的多!
“天历四百八十年,朱雀七宿星日马,被击毙于安冉城。”
“天历四百八十年,青龙七宿心月狐疑似叛变,被击毙于逃亡岐山的路上。”
“天历四百八十年,大妖排行榜第七,九尾天灾,被击毙于十万大山。”
谁知,背后突然传来了极具穿透力的歌声——
“哇喔哇~沉默不代表我的错,分开不是唯一的结果~”
“我只希望你能,有更好的生活~”
祭司精通占卜,具体能力是个未知数。银体质特殊,具体能力不详。泰坦人如其名,具体能力——不详!
说了半天,最后还是跟没说一样…不过经历了这一番曲折后,易也想通了一件事。
既来之,则安之!
苦思冥想中的陈师行,突然一拍脑门,一惊一乍地说道。
“我去,我给忘了!”
“…”
说实话,听到陈师行这番惊为天人的“泄密”后,易在脑海中已经施展神通将陈师行宰了无数遍了…
“嗯…没事,不能说就算了…”易强撑着笑脸安慰道。
“我去,老易,你这么说我好像又想起来了点别的…”
“队长是仙人,队员一个叫泰坦,一个叫银,一个叫祭司。”陈师行掰着指头,一边数着数一边认真的说道。
“…”
他是鱼脑子吗?记忆只有七秒?这些内容刚才不是说了一遍吗?是自己说的不够明白?还是自己傻了,压根儿就不该问这个问题…一大堆的怒气冲冲的疑问,顿时涌上心头。
陈师行无比纠结地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非常担心易的处境。
“没事,跑路这事我还有点把握,只是…”易故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开始吊起陈师行的胃口。
“我去,老易,这件事我确实没辙,但其他的,但凡能帮到你的,直说!”陈师行明显因为自己没帮上忙,开始有些上头了。
“我去,老易,你为什么不觉得骄傲啊?对方可是零啊!”见到易比便秘还难看的脸,陈师行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少爷…”
这下就连季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道,谁知他这一个不理智,直接将战火燃到了自己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