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无比麻利的将易周围留出一大圈空白,有了“前车之鉴”,所以他们闪人的时候连动静都没有,一下就将他让了出来。
在众人以为仇满洲又要动手的那一刻,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空****的衣袖猎猎作响。
他的眼神毫不退缩,如三年前一般,横档在易的面前,他好像变了,有似乎从未改变。
“雪山神在上,风,将重新指引你的归途。”
随着小雪吟唱结束,告示着一代强者的落幕,此时在场各位的注意力自然而然放在那空出的一把椅子上。
机会,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他永远,等不来自己的第二次机会了!
其余四位有了前车之鉴,自然不想再招惹这个疯子,第二次机会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只有一次,他们不想错过。
很快现场再度恢复秩序,让人意外的是,年纪轻轻的初望雪并未被吓住,对这种场面也似乎司空见惯
一瞬间易有种错觉,他感觉仇满洲的头发看上去黯淡了许多,几乎快要失去了血色的光泽。
仇满洲轻轻的发出沉重的喘息,不过见到面前跪在地上、生机全无的臧克礼时,他放声大笑,笑声回**在雪神山上,久久不能散去。
“哈哈哈哈”
“??!”张讼。
“”易。
他们有些怜悯的看着师徒二人,心里又不免幸灾乐祸,想看看他们会如何惨死在仇满洲手上。
毕竟竞争的人少一个是一个,这样他们的机会才会更大一些!
“傻X吧?在这片净土,我不想见血。”
“师傅”
易有些哽咽,千言万语塞在胸口。
“一边呆着去,就知道给老子惹麻烦!”
最终,一道炽烈的血光闪过,除了仍旧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的四人外,任何人都无法正视其光芒,只能被动的闭上双眼。
易是唯一的例外,整个过程如慢放般清晰可察。每一个动作细节,能量运用转化的轨迹
这一切就像是仇满洲刻意为之,在演示给自己看易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想给自己演示他的神通吗?
“够了!仇满洲!你既然自诩是言而有信之人,为何又要对我徒弟动手?”
在这一刻,易明白了,即使师傅失去了傲人的神术修为、甚至只有一只胳膊,他依然会像座山一般,横在前面为自己挡住危险。
虽然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危险,但张讼的行为依旧让他无比动容。
“小贼(子),过来。”
正在愣神的易没想到仇满洲居然又在和自己说话,下意识以为他又要和自己开始吐槽。
苦于自己不会传音本事,索性双手一插横在胸前,翻给他一个白眼,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只见她有条不紊的来到臧克礼的遗骸前,双掌合十握拳微微垂首,圣洁的吟诵声从她口中传出。
歌声给人们带来了安宁与祥和,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不少,随着她的吟唱,落在臧克礼身体上的雪更加密集。
直到他整个身体都被白雪笼罩,洁白的圣光由内而外将白雪点亮,随着一阵风起遮眼,化作屡屡清风逍遥而去,世上便再无此人的半点痕迹。
“一条不会咬人的老狗而已,今日我仇满洲的话,希望你们记清楚,因为——我一向说到做到。”
雪神山的确不能见血,但并不是不能杀人,至少仇满洲可以。
可叹一代娄金狗星宿,在生命的尽头处最后一搏之前,惹上了杀星机会摆在眼前却没命享用,只能悄无声息的死在这偏远雪山中——
说罢,仇满洲收起七道杀念,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离开。
路过那把曾经是臧克礼坐的木椅时轻拍椅背,头都不回的指了指易,随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不再多言一句。
“???”周围人。
“说起来,好几年没有个像样的对手了,也不知道你这几年是不是原地踏步,哈哈”
张讼的语气像往常那般轻松,甚至还开起了仇满洲的玩笑,只不过这话落在别人耳朵里可一点都不好笑——
仇满洲可是说了,他不会开玩笑,因为他没有朋友!
怎么跟那个疯老头这么像
仇满洲这一击举重若轻,杀身为前任星宿的臧克礼如探囊取物这一手着实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待天地间重归平静时,洁白的八角雪花再次在飘扬而下,轻轻的落在他的肩头发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