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铁匠无话可说了。
"很显然,到了规定的期限,你仍然不能完成。当然,如果我没有说错。规定的期限已经到了。你只是花钱让这两个人宽限了你几日。可是,宽限几日又有何用?你的钱终究会用完。他们终究会有理由灭你九族。"
白衣人顿了顿,说:"就算你能完成朝廷交给你的任务。可你大儿子可是要被押解到京城。蔡京说他们谋反,开封府现在可都是蔡京的人。所以,你儿子的谋反罪名一定是跑不了了。按照大宋的律法,谋反也是要株连九族。所以,你的族人被株连只是早晚的事情。"
"那位是这里的主人?"白衣人问。
白衣人缥缈的声音把众人拉回了现实。看着地上的量具尸体,老铁匠更加的急火攻心了。
"你怎么把他们给杀了?"老铁匠问。
他见过死人,也见过杀人。甚至于,他自己也杀过人。比如,那个刘通。
只是,白衣人杀人的方式让瑶光很不舒服。
白衣人的杀人方式太过温柔。
他耳朵里也流出了细细的血,像一条蛇,在地上蜿蜒着流了好长,好长。
时间仿佛静止了。
在白衣人出手的过程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静静地站在,静静地等待。
白衣人哈哈大笑后,说出一个方法,吓了瑶光一身冷汗。
"国将不国,何不再立一国。"白衣人说。
"先生小心,你这话可有谋反之意。"瑶光说。
"公子只见和一般的儒生只见没啥两样了。”白衣人说,“做为中药的阆中都明白这个道理,治重病当用猛药。还有一句话,不废不立。站在的发送,就是一个重病的人,如果不能当头一棒,把他打醒。后果不堪设想。”
白衣人上下打量了瑶光,问:"公子可是读书人?"
"读过几年圣贤之书。"瑶光说。
"既然是读书人,公子为何不参加考试。为国家效力啊。"白衣人说,"圣人的教导可都是要治国安邦平天下。"
他看着白衣人的扇子点向自己。
然后,扇子里射出一根针。一根很细很细的针。
细针钻进了瘦子的耳朵里。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到底是谁?"老铁匠问。
"你现在关心的不是我是谁,而是如何才能让你活命,让你的族人活命?"白衣人说。
"听先生的意思,是有办法救老伯了?"瑶光向前一步,问。
"他们不该杀啊吗?"白衣人反问。
"当然该杀。只是,他们是官府的人。你在我这里杀了人,官府要是追究起来,可是要灭我九族啊。"老铁匠说。
"我不杀他们。你的九族就不会被灭了?"白衣人反问,"我可是听说了。附近的铁匠铺子,每一家都要打造一百条铁链,你打造好了吗?"白衣人反问。
温柔并没有过错。温柔的哭,温柔的笑,温柔的拥抱。
只是,当一个人用温柔的方式去杀人时,场面似乎就很诡异了。
瑶光分明的看到白衣人温柔的拿出的折扇,温柔的看着瘦子官兵。瑶光似乎还感觉到他的温柔中带有些许的忧郁。就像一个悲天悯人的圣僧。甚至于,白衣人杀人后还叹息的摇了摇头,似乎,心里很愧疚。
只是,每个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等待什么?
直到瘦子官兵躺在地上,细细的血流了很长。瑶光才反应过来。
瑶光心里很不舒服,他想呕吐。
“说道医之道。我也稍稍了解。”瑶光说,“曾经,顾先生告诉我,药之去病,在于长远。细水之流,润物之雨,治病于无声。因为病人的躯体本就脆弱了,不能操之过急。所以,先生用治病形容治国,本是谬论。”
“说你书生之见,倒也抬举你了。到头来,你终究只是井底之蛙。”白衣人说,“当今天下,不只有大宋一家。北有金人,蒙古人,西有夏人,皆是虎狼之辈,虎视眈眈,注视我中原江山。如果依你所说,大宋的朝的病没有医好,大宋朝的江山却有让人夺去了。”
“依照先生,有个方法可以救国?”瑶光问。
"我也有治国知心。"瑶光说,"当然,确切的说,半年前,我还没有参加科举考试之前,是有治国之心。只是,现在,我是报国无门啊。"
"公子考试未能高中?"白衣人说,"当然,公子也不必灰心。有的人要连考好几次才能金榜题名。我看公子还很年轻,继续努力,今生一定能够高中。"
"如果,只是我的本事不行,才华不够而未能金榜题名,我也不怨愤了。只是,当今朝中,奸臣当道,科举考试,本是为国家招贤纳士的通道,现在竟然被这些人用作升官发财的机会。国将不国,我满身的才华又怎么实现啊。"瑶光说。
瘦子只觉得耳朵里一麻,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甚至于,蚊子咬了也比这痛。
只是,蚊子咬了不会致命。细针却可以要人性命。
瘦子的身子晃了晃,直直的躺在地上,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