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黄素红既是他的师伯，也是他的授业恩师，但是要说到喜欢的程度，却远远不够。

林朝妃曾经说，她和皇甫明是两个世界的人，谁也不能理解谁。这句话用在他和黄素红身上，也同样适用。他和她不止是两个世界的人，更是两个种族。人类和神魔后裔根本不存在相互理解之说，更不要说跨越族群的爱了。

尔后，人们发出尖叫，惊恐四散逃开。在人们的视线中，理论上应该死去的人竟然睁开了双眼，从盛放着宇航服的合金铁**做了起来。他指了指头顶，分明像是示意着什么……

对于皇甫明来说，这些都发生在梦中。他发现自己的梦境从来都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他梦到自己成为了新闻中那个叫姜新波的人，经历了他从出生到出发的整个过程。这是一个长达数十年的冗长梦境，其中也包括了姜新波在精卫号飞船上冬眠的时光。不过，一个陌生人的漫长人生，却远远不及漫漫长夜中的一瞬间。他忽然惊地从梦中惊醒，从床头醒来时，眼帘中还印刻着那些人的目光。

他再也无法入睡，坐在**，被窗外的月光轻轻抚着，回味着梦中人的一声。人的联想就是那么奇妙，无意中，他又联想回了自己——那一段不存在于这个现实的记忆。与这个现实的记忆一对比，他觉得还是那段记忆比较精彩。尽管在那不存在的记忆中，整个驱魔界的十年都是黑暗的，道家德高望重的掌门人木剑早早惨死在十年前，木剑的后人许符乙以一己之力全灭了几乎整个东方诸子百家。自己曾经爱过的人，黄素红也死在了那场复仇之中。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拼上全力，几乎死去，却什么也没有为黄素红讨还。

这像极了这个现实，自己同样也没法和林朝妃相伴。这段历史中，林朝妃没有得白血病，他也没有前往地狱的经历。然而还是抵不过命运，他和林朝妃还是分开了。他们的感情实际上已经死了，死在了正常和诡异的界限隔阂之下。细细想来，其实命数其物，根本没有如果一说。如果有如果，重新选择之后，命运还是会用其他的办法，将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夺走。

同样也会将属于你的，无论你喜好与否，硬塞到你的生命中。

陡然间，他还是想起了黄素红。记起那些发生在许符乙离经叛道时，与黄素红相伴相离的刻骨铭心。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爱上除林朝妃之外的人。也不知道在那段记忆中，他爱上了她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