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能接受。虽然我也爱你。”林朝妃忽然一字一顿地说道，“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些东西？为什么不撒个谎，哪怕告诉我这些只是你的臆想也好。”

“已经不可能了。”林朝妃说道，“我也这么想过，要不重新开始吧，重新开始邂逅，重新开始约会，重新开始……然而到了最后，我却发现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事情可以重新开始，记忆可以吗？”

“是的，当你知道我是那个的时，我们已经回不到刚开始的时……”皇甫明缓缓地说道。

“唉？你的身份是？”工作人员有些惊讶。

他等了很长时间，才等来了负责离婚的工作人员。坐在雪白的协议桌前，他身旁的位置是空的——他宁愿如此，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近在咫尺的那个人。之后，工作人员开始朗读相关事项，对于皇甫明来说，就像是诵读着关于他的死刑审判书。最后，他很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吧。”工作人员说道。尔后，用于全息通讯的手机被放在了桌子上。他拨通了那个唯一的号码，一阵嘟嘟的通话声就像是刑场上响起的步枪上膛声。通讯接通了，林朝妃的影像幽幽地亮了起来。

工作人员开始发问，“按照最后的流程，我们需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而离婚。谁先说呢？”

“当你开始隐瞒的时候，长期地夜不归宿时，我以为你爱上了别人。”全息通讯的那一头，林朝妃的眼眶有些通红，“后来我发现，这还算是好。我宁愿你爱上别人，这样我还有挽回的可能性。

后来你说，你不在的理由是因为那些事。初听去时，我甚至觉得自己还有更大的希望。如果你的精神有问题的话，至少我还有希望成为像是纳什妻子那样的人。用我的后半生来继续照顾你，治愈你，改变你的想法。用这样来继续爱你。”

“我其实还是爱你的。”皇甫明也有些哽咽地说道。

“其实我不想。”

“其实我也不想。”

皇甫明和林朝妃两人一前一后地说道。陡然间，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工作人员开始眉飞色舞起来，顺水推舟道，“那就不要离了，你们可以回去冷静几天。要么就重新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