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柔和说:"想吃的话,还有。"
黄岐山附和:"不错,卑职已经命人按着何子爵您的身材选取军装了,另外还请告知我您的眼镜度数,军中参谋应该不少人有备用的眼镜。"
七皇子代为感谢说:"老黄,你费心了。"
"自从殿下驾驶龙机离开皇城,我就带着两个家中护卫来前线找您,先是到了望天峰那里,又到迷途峡谷外,峡谷外驻扎的帝国军说过不去,我就只能带着他们两个绕道,没想到……"
原来何知非三人对地理地形不熟,适应能力也不强,偏偏这里山道居多,环境复杂,三人艰难跋涉,经历过迷路、自然风险,又遭遇蛇虫鼠蚁,最后遇到了大型野兽,两个护卫为了保护他丧了命,何知非那次后什么行装都丢掉了,靠着吃野果抓小动物生吃继续前行,才总算看到了帝国军的旗帜。
何知非长长讲完,七皇子满是心疼,轻轻说:"阿非,难为你了。"
黄岐山也心一动,莫非是那个人,七皇子的真正心腹——何知非?
等"何知非"被带到帐内的时候,七皇子一下震动起来,问:"你、你……阿非,你怎么变成这般情状了?"
原来现下的何知非近乎变成了一个野人,衣衫褴褛、头发糟乱,胡子也老长,除了那副掉了一半镜片的眼镜,没有人可以将这个落魄如斯的人与那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的气质男子联系起来。
七皇子满脸病容,但已经神智清醒,不像之前那样满口胡语了,他苦笑说:"军情紧急,本皇子如何能真正安得下心来?"
黄岐山说:"这几天敌人并没有发动反击,那台龙机也没有出现,这就是好现象啊。"
七皇子忽然变了语态神情,冷笑说:"我担忧的,也正是这个暂时的所谓好现象——"
何知非点头,说:"那我们就好好思量下,如何揭发他的另一重身份吧……"
"明白,明白,卑职这就离开,对了,用不用把帐外的卫兵们撤开一些?"
"麻烦你了。"
等帐外十几米内没有了其他人,不怕有人窃听了,何知非才正色下低声问:"殿下,在出征的这些日里,您经历了什么,请对我讲一下吧。"
云鸩无奈摊摊手,话锋一转,说:"那我要是到野外去上厕所呢?"
赛茜莉娅面色微红,说:"那我就守在外面。"
"好吧,你赢了……"
黄岐山立马眉开眼笑,说:"不费心,不费心,这是卑职应该做的。"
从这声"老黄"的称呼里,他感觉出七皇子开始真正把他当自己人了,而这棵大腿他也算抱定了。
一个小时后,何知非洗了澡,理了头发,胡子,换了副全新的眼镜,穿上量身的参谋军服,又是个颇为儒雅的智囊了,他一推眼镜框,对黄岐山说:"麻烦黄司令先离开一下,在下要和殿下讲述一下在皇城内的事。"
"只要是能见到殿下您,再辛苦也值。"
自己也听得颇为感动的黄岐山悄悄离开了军帐。
帐内两人寒暄完毕,黄岐山才再次回来,而这次是从后勤处司务长那里要来了热腾腾的食物,在两人注视下,好多天没吃到一顿热饭的何知非吃相饕餮,等吃完了,擦擦嘴,他才意识到自己正被看着,不好意思地笑说:"殿下您见笑了。"
而何知非一见到病**的七皇子,忽然跪下来,哭泣着爬近,喉头哽咽,嘴里含糊地说:"呜呜呜,殿下,阿非终于活着见到您了,呜呜呜——"
"别急、别急,阿非,慢慢告诉我怎么回事。"
七皇子忙安抚趴跪在床边的兄弟。
他正要细述,忽有一名卫兵入帐篷汇报说:"殿下,黄司令,我军从森林边缘抓到一名疑似奸细,他说他姓何,是一名子爵,是来找殿下您的。"
"什么,他是这样说的么?快、快把他请来——"
七皇子一下激动起来,少见的在**坐直了上半身。
花了不知多长时间,七皇子才推心置腹无一遗漏地讲述完。
何知非听完,细细回味了一下,评判说:"殿下的推论和直觉应该是正确的,十一皇子正是敌人那台龙机的骑士,不然您生病后那台龙机就再没有出场,也太巧合了,就像对方知道您没有了威胁一样。"
七皇子苦笑,说:"现在不是下结论的问题了,我之前根本找不到他就是那个人的直接证据。"
"殿下,您还是应该安心养病,大帅已经把此处的战报报奏给皇帝陛下了,陛下的指令应该不久后就到,那时候您如果身体并没有好,不就是不能参与了么?"
七皇子的营帐内,黄岐山安抚半躺靠在床铺上的云秀。
一般行军睡觉是都是打地铺,七皇子现下病了,只好新做一张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