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是来给你换药的。”小少年声音有些胆怯，很明显他也看到凌云那隐约触目惊心的面容。

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用手摸摸水温，随后打一些水来，慢慢倒进去，随后也把药材倒入其中。

凌云看着自己这副羸弱的身躯，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这个本该强健无比，有着肌肉线条的身躯却变成这副模样，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少年也是端着师傅先前就准备好的药材掀开门帘走进去。

“师姐高度还是不够，俗话说医者仁心，在医师眼里是不分男女的，师姐还是迈不过这道坎。”小少年一副老成模样摇摇头叹气样子，甚是有趣。

“先生？”

“谢谢师傅。”少女甜美笑着。

随后这老人走后，这个地方只剩她们两个，眼看着香就要烧完。

少女也是推了推旁边的小少年，“小孩，你进去给他换药，顺便问问他要不要加热水。”

“唉，你们两个，我如果说他和你们一般大你们信不信？他小小年纪经历的可是要比你们惨你们多。”

“啊？一般大？”听得老人这么说，少女反应很大。

“这么说来他也是个少年咯，只可惜他被别人毁容了，要不然也不用天天看着你这个小毛孩。”少女拖着俏下巴盯着正在燃烧的香发呆自语着。

有时候我时长在想，有必要要把自己搞那么累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逆来顺受，当初在灵脉大陆待一辈子，成为那个大陆受人敬仰的存在不好吗？

至少衣食无忧，有地位，什么都有。

“回头我一定得去别具阁找师姐玩，等去的时候我得带着你。”

看着小少年一脸认真模样，凌云也是挥挥手，一副急促滑稽的样子。

这段时间凌云也学会用哑语手势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和想表达的想法，不然有时候自己想说的别人容易理解错意思或者根本不懂。

不过他这一次选择了回答。

“二十。”声音还是那样不清楚，但是小少年却能听懂。

“哇，那你岂不是和我师姐一样大，不过我比你入门早，嘿嘿，你得喊我师哥。”

他的名字叫上官筠，是个万金油，什么都会一些但又什么都不精通，他的师姐却总喜欢喊他小孩，也总喜欢喊我喊大叔，久而久之我们俩就都习惯了彼此的谓称。

而那个声音时不时响起提醒我这一切都是考验，不是真的……

可这一切又都是那么真实。

“师姐你个小气鬼。”此时一位少年跑过来，手中拿着刚采摘的花。

“好，你小子，给你师姐我作对是吧。”

“你们两个。”老人无奈摇摇头笑道。

在这生活了一段时间，凌云也是明白这个老人家年轻时是一位大医师，后来晚年又专攻药材，自己身体上的隐疾和暗伤全被这个老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经过自己这段日子的治疗自己身体也是好的差不多，而那少女也是顺利考入别具阁，临走之前还特意送自己一顶戴着面纱的斗笠，甜美的笑容这样说道：“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你的脸了，还以为你是大侠，以后别那么消沉。”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平时自己就是个沉默寡言消沉的人，自己最先知道名字的是那小少年。

小少年有些怂，他看着这个人头发这么长，一动不动的坐在装着药材的大木桶之中。

“不好意思，刚才太困睡着了。”凌云的声音还是那样喑哑模糊不清。

自从在那刑场之后，自己天天被那群地痞欺负，没睡过一天好觉，而这药材泡浴太过舒服，以至于似乎可以让自己放松消除自己的疲惫，自己竟不自然睡着了。

看着少年发愣。

“师姐为什么你不去？”

“你这小孩，师姐女的，男女有别，快去啊，墨迹什么，快去快去。”少女嗔怪道。

“嘿嘿，师姐你是不是喜欢我？”

“谁喜欢你，小屁孩。”

“好了，这里交给你们俩了，我去外面镇子选购些药材，给你师姐进入别具阁做准备。”老人似乎对自己门下的这两位弟子，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两人像冤家更像姐弟一样，一碰面就互损。

直到自己亲身体会到说不出话是一种什么感觉，凌云想起自己在鞠唐，自己的父亲苏打水便是这样，而且比自己更严重。

自己父亲听不到这世界上诸多美好的声音，而且也有苦说不出，自己那个时候还那么无用，总喜欢自怨自艾，感叹造化弄人。

走向圣人的道路注定是不平凡的，有得就会有失。

凌云摇摇头。

“你摇头也没有用，耶！我有师弟了！我上官筠终于不是最小的咯！”随后他还以为凌云不高兴，又跑过来道歉。

“凌云我不该欺负你，但是师傅师姐救了你，他们对你有恩，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随后小少年有些郁闷。

“还真别说，师姐虽然总喜欢损我，但是她一走我还真不习惯。”那小少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凌云也只是点点头，除此之外他也的确说不了什么。

“话说你多大啊？”每次小少年问这个问题凌云都沉默。

多大？几岁，十几岁，几十岁，几百岁……

“阿嚏。”少年在里屋连打了个喷嚏。

“孩子水是不是凉了？”老人关切问道。

“没有。”那少年声音喑哑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