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梁五岁入读小文,比同龄人早上一年,随后中间读了一段时间,便回家干农活,靠爷爷的关系才得以七岁再次入读,直接读小文三级,正常年纪毕业。
随后便读中文,读中文便离开村子,寄人篱下到亲戚家,半工半读,少年个子不高,质朴善良。
寄人篱下不好受的生活少年体验到了。
而少年一直处于半工半读的状态,小时候靠亲邻的救济,一读中文,便开始自己解决温饱,学费,已有三年。
这个世界少年已经来了十六年,前世自己在那个世界也就待了十六多年。
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六年,仿佛前世的十六年只不过是一场梦,因为这个世界没什么宗门,只有学府。
这一世看到这两人老人,少年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这一世,自己普普通通,无母,一个心智和孩子一样的父亲,上一世经历这么多,少年心中没有太多抱怨,很是释然。
自打会说话起,便事事让两位老人顺心,两人老人疼爱少年,少年的举动也是被老人看在眼中,说春氏给他们留下一个懂事的好孙子,也是便有能力帮两位老人提水,有时老人还很心疼的让他老实待着,别干这些重活,还小,别影响个子长不高。
一花一世界,一笑一尘缘。
当看到父母不和时,少年便知道这一世孤儿他又当定了。
果不其然,自己的目前春氏,在自己三岁时离开自己,少年知道她有苦衷,并不恨她。
“知世故而不世故。”活了一世的少年,还是愿那样保持最初的善良。
考入文苑那年,少年意气风发,十三岁。
而少年人生之中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
丰邑城内高文有限,只有十所,而且每届只收学子三百不到,全部高文每年顶多招收两千五百左右撑死。
而初文有八千到一万不等,能进入高文的人三分之一的概率都没有,可谓很低,一个班级也就排名靠前的那么几位才有可能。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少年根本不可能,欺辱这个少年也已经是家常便饭,这少年在他们眼中无权无势。虽都是平民,但总觉得这个少年身份比他们低一等。
少年听爷爷说过,那个时候两人老人抱一起痛哭,问老天这可让他们怎么活。财散尽,还有三个残疾的孩子。
当时苏瑾戈周围不少人都劝扔掉苏青和自己的父亲打水,在他们看来,这两个小孩无疑就是个负担,或者说让别人家寄养,可这种孩子几乎没人愿意收养。
而自己奶奶也是说不能让别人收养,孩子不会说话,万一受到虐待有苦说不出,多可怜。
半工半读状态下少年自然学得不太好,而学文少年虽爱看书,但却对应付考核而读的这种体制新生厌恶,只不过这是大趋势,少年无力改变,只能顺应。
“知世故而不世故,是为本善也。”这是少年上中文时最喜欢的一句。
中一中二时,少年因为善良时长被欺辱,那个时候自己个子不高,中文不好,性格善良,在那些欺辱少年的人来说,他们眼中这少年是这样软弱,毫无背景,考上高文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些人之中苏氏少年成绩是最差的。
不像之前灵脉大陆,各国都崇尚修武,长这么大,而这里少年从未感觉到过灵力,也没见一个会飞的人,所有人都是规规矩矩的走路。
而这里也不是以武为尊,而是以文为尚,会读书的人,读书好的人,才会有前途。
这里学院分为六年小文,三年中文,三年高文,最后三年大文。
这种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自己父亲高子高大,母亲春氏个子并不高,自己的爷爷奶奶也怕自己生得矮小。
少年属于晚长,十四岁时还没女生高,两位老人也是也总是担忧少年身高,两年时间少年身高也是长到了一米七七,多出正常人两倍不止饭量的少年,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也是有了成果。
而这十六年自己母亲也偷偷找过自己几次,得知妇人随他人嫁到远处的小城,看着妇人泪流满面,忏悔的样子,少年心中不知说些什么好,有时百感交集,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匆匆一瞥,时间很短,两三年见一次面。
好在上一世有凌守仁那样一个好爷爷,这一世又有苏瑾戈,柳修美这样的一个好爷爷,好奶奶。
少年并不觉得孤单,反而还很满足。
当第一眼看到这位和蔼的老人,少年便有一种亲切感,仿佛自己前世的爷爷来到这世,那个时候自己遭遇罕见的后蜀和燕国的战乱,被迫流落异国,回到家乡时早已物是人非,未能尽孝,也是少年毕生的遗憾。
不知是天意还是造化弄人。
一年后少年考入丰邑排名第四的高文,大镇之首的桓镇,最高学府,桓高文苑。
而当日许多欺辱少年的人,纷纷落榜,有的重读,有的返乡。
苏瑾戈也是这么觉得,当时支撑这对苦命夫妇的就是这三个孩子,当时奶奶柳修美,就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爷爷苏瑾戈年近四旬,再度撑起了这个家,当时所受的苦,少年自然可以想象的到。
这个父亲,就这样埋头吃着,少年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当时凌云刚来到这个世界,听到妇人叹息,之后看到一高大男子像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一样,对着妇人大吼大叫,但自己却一句都听不懂,后来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