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牧原摇了摇,他摊开双手,轻生一笑,“你指的是哪一件呢?这天下事可太多了,来求我的人,排队都能排到湖的对岸去。”
听他这么说,文元白就知道他不记得了。
但还是试图唤起他的记忆,“你可还记得……常丰城,你在那里开了一家天道堂,你还收了一个徒弟,他叫……”
可他这个表现出一幅跟自己不熟,不认识自己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如假包换!不过我还是喜欢别人称呼我老祖!”牧原放下手中的茶,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
好些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见到他那都是下跪叩拜的。
文元白心中一喜,没想到进来这么顺利。
他刚坐下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来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
这个男子眉眼与牧原格外的像,文元白险些以为这个是牧原的兄弟。
“我听说这里有人在吵架,怎么回事?”牧原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个胖胖男孩的身上。
“脖子上戴的,双手腕上戴的通通都摘下来,否则今日就不必进我这天机宗了。”
他这话一出,一个男孩儿也不敢说些什么,连忙把东西放摘了下来。
“站住!你是来干什么的?”
“两位小师傅!我是来找人的,我有一个朋友叫牧原,他说让我来这里找他,不知道他在吗?”
文元白想着,或许说出牧原的名号,进去更容易。
“这些金银珠宝真的不能带上去,最多只能带一样。”天机宗的弟子再次警告,但又或许碍于此人的背景,对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劝告的语气。
“带一点又不妨事。师兄,我晚上不抱着这个东西,真睡不着觉。”那男孩儿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肉抖了抖,看起来格外搞笑。
“真的不行……”
这才发现好几只鲤鱼身上都写着同一个字,他抓取了不同的鲤鱼。这才发现上面只写了三个字——风沙城。
风沙城与这些鲤鱼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观察了一晚上,他硬是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只能无功而返。
突然,他发现这个红鲤鱼身上好像有字。
他连忙举起手中的红鲤鱼想要看看,但是今晚没有月光,那上面金色的字并不明显。
他只能往后走了几步,走到大殿外的灯笼下看。
但是那湖面波光粼粼,没有丝毫的动静。
难不成天道堂的那个家伙是骗他的?
为了看得更仔细一些,他这次走到了桥边,弯下腰几乎贴着湖面往下看。
他没有再继续尝试唤起他的记忆,找了个理由只说自己可能听说的都是传闻。
牧原也没有为难他,只说来者皆是客,便留他观看三日后的测根骨大赛。
三日后的测根骨大赛,就是那船夫口中的事了。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了大殿的门口。
石桥上的故事也大概看明白了,无非就是在讲天机宗是如何创立的。
虽然上面是故事,但是文元白也从上面看到了风沙城。
“我看你才是那个迷糊的人吧!”牧原出声打断了他。
“这天机宗谁人不知道,我牧原老祖一个徒弟都没有!”
文元白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今日的谈话算是失败了。
除了他的师傅机舒老怪,从来没有人胆子这么大,竟然直呼他大名。
“老祖?”文元白怔了怔,不知道他为什么性格也大变,“那你可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文元白怀疑眼前这个牧原要么是失忆了,要么他就是别人假扮的。
“就是你找我?”他一屁股坐到上方,自顾自地端起了茶水。
文元白看他这态度,好像二人压根不认识一样。
“你是……牧原?”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心中也大概猜测到,牧原可能找到了变回原来模样的方法。
那两个人互看一眼,接着其中一人走了进去,另一人依旧在这里站着,死死盯着面前的陌生人。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又回来了。他上下打量着文元白,指了指里面。
“去偏厅等着吧!我已经让人去叫老祖了!”
他爹娘可是说了让他想尽办法留在上面。这还没没开始呢,他可不能被淘汰掉。
“老祖!我马上摘!”
就在这个天机宗的师兄犯难的时候,牧原走了出来。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大家纷纷向他弯腰行礼。
“牧原老祖!”
一眨眼就到了第三日。
今日的船只格外的多,挤满了岸边,船上下来不少少年人,一个个穿着富贵,财大气粗的。
文元白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那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子正与天机宗的师兄弟们争得面红耳赤。
“门?”那红鲤鱼身上就这么一个字,再也没有其他字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文元白在它身上找不到其他线索,只能把它丢回水里。
他灵机一动,盯着湖里的鲤鱼,又伸手抓了几只。
依旧什么也没有,甚至他的鼻子还差点被经过的红鲤鱼咬上一口。
他干脆一把抓住那个红鲤鱼,恶狠狠地说着:“再这样就把你烤得吃了!”
那红鲤鱼在他手里使劲挣扎着,好几次差点从他手里滑下去。
还没到第三日,就有许多船只缓缓靠近天机宗了。
文元白所在的厢房,有着最佳的观看位置,可以将这一片湖尽收眼底。
他接连两日,在天黑之后,盯着这一片湖看,想要找到风沙城的入口。
据说万年前风沙成长曾在地面上,而为了防止邪魔入侵,弟子们无处躲藏,那些仙师们便施展术法,将这风沙城沉入湖中。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天机宗竟然发展的越来越好,这风沙城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于是就成了他们锁住七情六欲的地方。
守在殿外的两个弟子看见文元白,便伸手拦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