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文元白点点头,并没有立马签下名字,反而拿着那张认罪书慢悠悠的走向旁边。
“你要去哪?”顾流云蓦然伸出手拦住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石阶,不容置疑地说,“就在这里写!”
“你看看你,其实也很害怕死亡的。”他说着后退两步,示意旁边的人给文元白松绑。
接着,他又将那一份认罪书拿到了手中,递到他的面前,语气极其温柔的说道:
“签下这份认罪书,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昨天已经说过一遍了,不想再说第二遍,我还是那句话。”文元白面上毫无畏惧,昨天的伤口愈合的很快,除了一些很严重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愈合了。
顾流云听他说这话面色一沉,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就把身后的椅子推踢倒在地上,接着又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文元白瞬间感觉有点呼吸不畅,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失控,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流云!你要我和动手吗?”田昊苍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顾流云握紧了手中的剑,想起上一次自己的剑被他一下子打飞,脸上带着恼意。
<!--PAGE 5-->
他浅浅吸了一口,轻轻将烟雾吐出,隔着烟雾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
“就我一个人还不好吗?我可告诉你,右护法的手段可比我高明许多,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顾流云又吸了一口,或许是不太适应这种玩意儿,将烟杆递给了旁边的人,放下腿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顾流云手里拿着长剑对准了他们的后背。
“我没有偷!我发誓!”文元白伸出四根手指头,认真地看着身旁的人。
下一秒,他就被推到了一边。
田昊苍没有搭理他,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文元白,眼神在他身上扫过,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塞到他嘴里。
“这药……”
“别说话!”
“少宗主!”田昊苍看着面前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久不见了!”
顾流云眼睛一抽,他虽然知道田昊苍会回来,但是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
“左护法!您竟然回来了!”他努力维持着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友好一些。
他努力调动体内真气,想要将冰花凝聚于手心,然而冰花只是短暂的出现了一下,又消失了。
“别这样啊!”文元白突然有些慌了,犹豫着要不要喊出猛犸象。
“去死吧!”顾流云大喊一声,四柄剑一瞬间全都飞了过来。
“好!好!好!”
顾流云大喊三声好,这才看向签名处,那哪里是写的名字,分明是画了一个猪头。
这下倒是彻底把他惹怒了,还一把捏碎手中的纸,往空中一扬,纸片一下子落下来,如同雪花一样纷纷扬扬的。
“不是我说,这天才亮呢,你们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文元白又一次被绑到了十字架上,他打着哈欠,发现绑他的那名弟子黑眼圈都跟熊猫一样了。
“大难临头了,废话还这么多!”顾流云站在旁边的走廊上,身上还披着一件厚实的斗篷。显然刚才文元白说的话全让他听见了。
看来这一次逃不脱了,实在不行待会只能暴露自己放个大招。
文元白立马蹲了下来,在上面随便画了几个字,然后把纸往后一递。
“签好了!”
文元白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刚刚那粗绳子把他手腕都给磨红了。他一把拿过顾流云递过来的认罪书,目光再一次落到他的脸上。
“对!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然后沾一下这个印泥,按你的名字那!”
顾流云说这话时,估计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有多么急切。
不过他现在可不敢笑出声来,鬼知道这个疯子失控又会干什么,他只能暗暗祈求田昊苍快点回来。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顾流云说这话时明显带着几分杀气。
文元白脖子缩了一下,眼底闪过几分恐惧。这恐惧很快被顾流云捕捉到了,他嗤笑着松开手。
“当然了,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个人就不喜欢用那些见血的玩意。你只需要在这上面签个字画个押,我就放你离开!”
还他说话的同时,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将准备好的笔墨纸,递到文元白的身前。
文元白垂眸看着面前的那张纸,那是一张认罪书。
“哎呦!”
就不能温柔地对待他吗?他好歹是个病号啊!
文元白暗自埋怨着,咋一抬头,两人已经剑拔弩张了。
文元白刚想要问这个药是干什么的,就被田昊苍吼了回去。
他面上带着几分不耐烦,架着文元白就要往外走。
“左护法!你不能带走他!他偷走了门主藏书阁的银珠!你应该知道银珠对门主的重要性吧!”
“我早就回来了!”田昊苍都没正眼瞧他,径直走到文元白跟前,“是某个人明知道我回来了,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顾流云脸色变幻莫测,比吃了屎还难看。他也没有像刚才那样高傲了,明显可以看出几分慌张。
“是我没有上门拜见,不过我是混元门的少宗主,除了门主和我的师傅,没有人值得我亲自去……”
天空一声巨响。
一道火光如同陨石一般从天而降,直接砸到了那四柄剑上。
待火光消散后大家才看清,刚才降落的竟然是左护法。
“你倒是敢骗我!”
顾流云说着就拔出了手中的剑,将真气凝聚于剑中,风中那把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齐刷刷的对准了文元白。
“我的天!这么厉害!”文元白故意露出被吓坏的神色,往后退了半步。
“怎么就你一个人?”文元白发现今天少了右护法,把自己的脑袋努力向后转,“右护法呢?”
依旧是昨日那把椅子,两个人抬上来,顾流云又一次坐到上面,翘起二郎腿。
只不过与昨天不同的是,他的手里也多了一只细长的烟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