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的小厮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他一个劲地磕着头,嘴里反复说着,“是二公子让我弄的,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文元白刚一躺**还没睡着,就被人连拖带拽地拉来了。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这个小厮扣上了一个帽子。
“你在胡说什么?”文元白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西门雪,刚刚还在哭泣的西门雪停止了哭泣,怔怔地望着他。
月圆之夜。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刚打完更,走到西门府前就被这场面吓了一大跳。
“是!一切以大人您的事为重!”他拱了拱手,“那小人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见城主没说话,秦神医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西门家宝库的钥匙在西门雪身上,哪能随随便便交给这么个江湖骗子。”暗处走出来一个黑色长袍的中年人,他脸上戴着面具,手轻轻一挥,门便自动关上了。
里面突然传出女子凄惨地哭喊声。
文元白跨出一步,望着柴房的那一扇门,手指用力抠着墙面。
“大姐……”
随后他立马去了城主府。
“西门家的富贵,也是时候结束了。”珠帘后面的美人榻上半卧着一个人,“今晚我就派人去取他们家私藏的违禁之物。”
“大人这一招栽赃嫁祸,小人着实佩服!那事成之后,大人可否将那西门雪交由小人来处置?”秦神医面上挂着笑,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上方。
文元白不等她说完,慌忙往那边跑去,他刚一到柴房不远处,就看见两个守卫站在门口。
他贴着墙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像之前那个立马冲过去,这次有两个人,他们手里还拿着刀。
如果自己也有武器就好了,文元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一个人赤手双拳的,第一次在牢房跑出来已是万幸。
“这下找谁问西门雪在哪?”他挠了挠脑袋,正发愁时瞥见前方有几个婢女走过。
他踮着脚悄悄跟过去,贴着墙缓慢移动,在她们转弯的时候,他一把拉住最后一个婢女,在她喊出声之前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想死就乖乖听我的话!”文元白万万没想到看了那么多悬疑片,自己有一天会用上里面的台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依旧是那双手,只不过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莫非是西门庆自己天生力大无穷?
他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到大牢出口,见只有一个人把手,暗道天助我也。
为了再一次证实自己确实天生神力,他快步跑上去,握紧双拳,对着那守卫的后脑勺就是一锤,“弹你脑瓜崩!”
常丰城的大牢里人并不多,文元白坐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担忧地看向牢房里那唯一的一扇窗户,也不知道西门雪怎么样了?
一夜未眠。
“大姐!”
“二弟!”
二人呼喊着,手臂被衙役掰开,衣袖撕裂,很快被拖走了。
桌上又是一碗补药,文元白瞥了一眼,放下手里的书,再喝下去他就要上火流鼻血了。
“今日可以不喝嘛?”
“不行哦!”西门雪端起桌上的那碗黑漆漆的东西,轻轻吹了吹,舀起一勺递到文元白的嘴边,“乖哦,喝一口!”
“大姐!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干!”文元白一把拉住西门雪的衣袖,“他诬陷我!我是被人冤枉的。”
“二弟!别急,我相信你!”西门雪也反手拉住文元白。
旁边的衙役看见这姐弟俩难舍难分的,“啧”了一声,冲着旁边的人吩咐:“把他们给我分开,通通带走!”
“西门家私藏禁物,家产充公,男子为仆,女子拉去为奴为婢。”
“怎么会这样?”西门雪一张漂亮的脸上全是泪水,她拉着身旁的衙役,哭得梨花带雨,“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衙役说着手一挥。
城主一见到他立马变得毕恭毕敬的,“仙长说的是,属下不会把西门雪轻易交给他的。”
“嗯。”黑袍男人一个闪身就出现在后方十几米的美人榻上,他坐在上方接着道,“我的瓶颈能不能突破全靠你了!”
“仙长放心!属下一定给您把此时办成。”城主看向上方的人,眼里带着对力量的渴望。只要他把这事办成,仙长就会教他仙术,到时候他就可以活很久了。
珠帘轻晃,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秦神医啊!我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想要西门雪可以,不过我还需要她为我做点事。”城主负手而立,黑色的胡子在空中飘来飘去。
秦神医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难说话,自己帮了他这一大圈,他竟然还有要求。
<!--PAGE 5-->
说到底,他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目前还没找到阮玉竹,他不想死在这里。可是西门雪把他当亲弟弟,若是就这样走了,他哪里对得起这几日的照顾。
就在他犹豫之间,秦神医走进了柴房。
“啊——!救救我!”
那个婢女点了点头,文元白依旧不太放心,没有拿开自己的手,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西门雪在哪里吗?”
婢女一听小鸡啄米一般,使劲点着头,又伸手拍了拍文元白的手背。
待他松开捂住她口鼻的手,她才指了指一个方向,“城主把她关到西边的柴房了,还说什么事后把她送给秦神医……”
守卫瞬间倒地,头上冒出好大一个包。
“对不住!失误了!”文元白双手合十,又伸出脚踢了踢他,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溜了出去。
刚一出大牢,他就有点后悔把那个守卫打晕了。
文元白怎么也没想明白那个小厮为什么要诬陷他?既然诬陷,必然受人指使,又是谁在指使他?
这些他都想不明白。
“只能找个机会问问西门雪了。”他一把握住锁牢门的铁链子,使劲往后一拽,居然拽掉了。
一朝云端,一朝牢狱。
从前文元白还找人算命过,那个算命瞎子还说他是什么大富大贵,青云直上的命。
他都吃牢饭了,跟大富大贵也沾不上什么边了。
西门雪的态度跟哄小孩一样,文元白抵不住只能乖乖张嘴。
不远处西门庆的小厮看见了,悄悄写了张字条,塞到了墙角缝里。
墙另一边等了许久的秦神医看见字条,悄悄收起,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将手里的东西甩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