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牛看上去比普通的黄牛大很多，身上的毛呈黄绿色，有着三对牛腿，左后方的牛腿缺失，看来就是步震昨晚出去顺手杀死的那头妖牛。

步震将妖兽带到巷子中，借助小东的帮助，两人再次进入巷子中。

和上一次一样，众人还是不记得两人来过，而且巷子中原本被怪物摧毁的房屋恢复原状。

赵方笑了笑，“让您见笑了。”

“没什么，我刚当上伏魔卫的时候，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能够理解。”

叮，声望+50。

赵方悚然，他长大了嘴巴，看着正在叙述的步震，虽然步震说得很平静，但赵方的头皮发麻，那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无法想象的饥荒。

穿过看不见的薄膜，两人来到巷子口，赵方回头看向巷子深处。

那里只有无人的幽暗，无声地叙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荒诞。

步震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向天空，“你不是伏魔卫内部的人，不知道魔域降临的细节。”

“大景数百年前的疆域是现在的好几倍，而魔域的降临不是由外入内。换言之，大景的疆域不是从最外围逐渐向里被侵占的，而是突然就变成了魔域了。”

“魔气仅仅在三天之内，就将大景超过一半的疆域吞噬。而那时候伏魔卫还未创立，降妖司只有对付妖兽的经验，根本不懂魔气、魔域是什么东西，那时候的降妖司大人还以为是妖族的新手段。”

随后二人离开巷子，穿过那层透明的膜，赵方隐约听到一声感谢。

“谢谢你们，大哥哥。”

回过头去，原本无人的幽暗深处，隐隐能看到小东的身影在向他招手，接着身影消散。

步震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带着赵方离开。

一边朝着巷子出口走，步震一边解释道：

“稻丰是几百年前的年号，稻丰七年，那时候魔域还没有降临人世，伏魔卫还未创立。所以这妇人才会只知道降妖司不知道伏魔卫。”

这一次，步震没有将怪物杀死，巷子中只剩下老人、妇女、孩子。壮年男子去哪了，其实很好猜，再次看到那头怪物身上数百张哀嚎着的嘴，就能猜到它的身份。

步震将妖兽肉分给众人，乃至怪物吃下，事先将怪物的蜘蛛脚砍断。

两人看着吃得心满意足的众人，脸上露出笑容。

赵方眨了眨眼，但很快猜到步震为何突然对他声望大幅增加。

步震带着赵方回到暂时的居所，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就离开。

当赵方在无人的街道练习完一套凉州武备拳加云龙鞭，步震正好回来，带着一头巨大的长毛牛。

赵方朴素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好半晌才纠结道：

“外首大人，咱们让他吃饱吧。当然我知道这需要您付出巨大劳力，去捕猎大量妖兽。我也知道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只是...”

步震接过话道：“只是心中有一股郁气，不做点什么，害怕今后都睡不好。”

“很多地盘，就像这座不知道名字的城池，根本来不及救援，就已经沦陷。可是，他们并没有立即死去。”

“降妖司的人没有来救援，他们只能靠自己渡过。”

“这片大地，你也看过了，种不出任何东西，粮食自然也没办法种出来。可人饿了就得吃啊。于是，老人、妇人、接着就是孩子。”

困在这里几百年的冤魂终于解脱。

赵方微惊，问道：“他们是几百年前的人？”

“没错，我猜这里应该是魔域形成的一处记忆废墟，将几百年前死于非命的一条小巷子里的人困在这里形成轮回。”

“那消失的壮年男子和他们身上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