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右手轻轻往下一按。

紧接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瞬间将整片蓝水殿笼罩。

地面上所有人，包括蓝宇城这位半步圣君在内，都失去了行动能力，甚至是思考能力。

不管眼前这灰衣老者是谁，试问其身后的势力会高过九先生？

会强过道院？

在场的都是人精，短暂的考虑可当真不是为了保护林予，更谈不上什么听从老祖嘱托之类。

很显然，在他的眼中，地面之上的蓝水皇室高层跟一只只蚂蚁，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可是圣君啊。

而且老者身上的气息，要比昨夜老祖身上的气息更加浑厚更加纯粹。

那声轰鸣，是撕裂空气的爆响！

圣君！

蓝宇城双眸一凝，感受着灰衣老者身上，那股让他渴盼了数百年的气息。

不过下一刻，一道平淡的声音从地下幽幽传来，让这一份铭刻，化作了永远！

“区区大成圣君也敢在北原放肆！”

骤然间，雪花再度飘洒在蓝水殿的上空。

什么天才，什么体质，在死亡面前，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只是，见不到他了。

恩？

“不能再等了！”蓝宇城突然说道，作为蓝水族长，此时还保留着应有的气度，“各军将领各归其位，备战！”

就在这时，一股雄浑的气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蓝水城袭来。

那是一道流光！

数十近百人站在地面上，仰视那不带烟火气的一掌，只能等死。

蓝如烟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掌按下，却也无能为力。

被誉为蓝水皇室千年一见的天才，在这一刻，也只能放下所有的骄傲。

他们只是在考虑一件事。

既然面对两方的怒火，蓝水城都犹如水中浮游一般，那么只能考虑哪一方强哪一方弱。

“既然如此，”就是这么短暂的时间，灰衣老者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便都死吧！”

所有人都相信，如果没人回答，或是答复得不令他满意，老者便会将这里所有人屠戮。

而且，不会带有一丝犹豫和情感。

但那可是九先生啊！

“是谁？”灰衣老者伫立在半空，俯视下方，宛若一方高高在上的神明，双眼中有的只是冷漠和蔑视，“我只问一遍，是谁？”

什么是谁？

在场的都是活了上百年的皇者，只是微微一愣之后，便都已明白了这位老者所问。

亦如往昔。

临死之前，为什么，会想起他？

蓝如烟的思绪并没有被死亡的临近而击毁，此时此刻，蓝水小公主竟然如同邻家少女一般，将意中人，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间。

越是如同小公主这般高冷孤傲的少女，这一份铭记越是刻骨！

只见一个铁圈突然出现，并落在了护城大阵之上，而那一道流光依然速度不减，从那铁圈之中飞入了大阵之内。

铁圈撤去，那处大阵自然愈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然而下一刻，一声轰鸣响彻在蓝水殿上空，露出一位灰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