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时间后。

老头拎着一个鲜血淋漓的麻袋走出，隐约能看见里面渗出的黑色长发。

少年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麻袋打开。

直到现在他都不相信香儿姐姐真的死了。

老头想到少年刚才给的铜钱，粗略掂量最少有几百文。

看在钱的份上，他老牙紧咬，用力点头。

之前还抱有的一线希望，随着老者最后一句话，烟消云散。

“唉~”

“那女娃好可怜，被自己丈夫赌输给了赌坊不说，贞洁不保，死后还被喂了牲口。”

老头看着被强塞进手里的钱袋，左右扫了眼后快速收进袖子。

关上大门，人走到外面小声开口：“你说的姐姐，可是西龙的发妻李香？

就是那个卖煎饼的漂亮女娃。”

“小友，此事与我等无关，都是那个华服少年干的。”

“我们赌场虽然签订卖身契，但通常都是抓来为奴为仆，除了个别严重的外，轻易不杀人。”

“蛮荒虽是贫瘠之地，但还是讲大明法律的。”

扬言非要让她做小妾。

你姐姐不肯，以死相逼，最后头撞在石柱上死了。”

“那少年大怒下，将你姐姐尸体抱进府内上房，凌辱身体后，将她**的身体扔到了厨房。”

“神秘少年？谁？”

少年猛抬起头，血丝弥漫的双瞳死死盯着老者。

老者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老头见他确认，摇头叹气转身离去。

就在他即将关门的一刻，身后传来少年幽幽的询问。

“爷爷，请问我姐姐是怎么死的？是赌坊掌柜所杀？”

“孩子，你快走吧，千万别让人看见你，也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你姐姐...她已经死了。”

话落，老头着急忙慌便关门。

下一秒，天旋地转，少年脸色苍白抱着麻袋跪在了地上。

里面除了被牲口撕咬的烂肉白骨，还有一身淡粉色粗布衣裳。

正是他之前看见李香被打时穿在身上的那一件。

“行，你等着，但咱们爷俩说好，事后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老朽性命不保啊。”

少年用力点头。

——

“现在怕是就剩下一堆碎肉骨头了。”

噗通——

少年猛跪在地上，不死心地开口：“爷爷，求你，求你把那些剩下的骨肉还给我吧，还有姐姐死前的衣物。”

蹬蹬蹬——

少年脚下踉跄，连续倒退数步，最后一屁股瘫坐在地。

他瞳孔瞪大，神情麻木。

“是那少年，他说他就是大明的法律，大明朝廷的天。”

少年笑了。

一股森然之意从那刺耳笑声中向着周围扩散。

老头被他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是，是一位身穿金色华袍的青年，老朽没见过他，只看见一辆四匹棕色宝马拉的马车。

听武头说，那个少年好像来自大明朝廷，身份极其尊贵。”

“西龙将你姐姐抵押给赌场，本应该被送到青楼去，但那青年一眼便看上了她。

老头苦涩摇头：“我家老爷放羊羔利，开青楼客栈，男人也许会杀，但女人不会。

女人通常的下场，只有被卖到青楼，尤其你的姐姐，她那么漂亮的少女通常都是青楼的头牌。

你姐姐她是被一位神秘少年所杀。”

宁飞鱼脸色大变，脸色苍白将脚抵在门缝间。

他一把拽下腰间挂着的钱袋。

“爷爷，求求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姐姐才来这不到三个时辰，怎么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