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崔烟飞扬。

地沟巷的破旧古刹内。

随着木门打开。

一张笑的春光灿烂的小脸激动地看着少女。

“香儿姐姐，今天想求您帮个忙，能不能去我家炒几个好的下酒菜？”

“香儿姐姐，你醒了吗？”

听到那熟悉的呼唤声，少女连忙擦干眼泪快速擦抹胭脂，生怕来人看到脸上的愈伤。

“小飞鱼，你等一下，姐姐马上便来。”

三千青丝垂下，连寒风都无法吹动他的青丝。

封困仙山五百载，这还是鬼龙第一次出山。

周围的满山冰霜，树梢上的白色冰晶，对他来说是那样的新鲜。

“莹莹姐，你摆盘，我去炖鱼，烧鸡快要好了。”

“好，我去把酒也烫上。”

——

丈夫李西龙三天夜宿不归，昨夜深更回来便抢她卖煎饼的钱。

她不给，便被酒后的丈夫打成这幅样子。

暴打完她，抢了她的全部铜钱又去了长金库的赌场鬼混。

宁飞鱼小脸激动的不行。

放下扫把，穿上新买的衣衫。

“娘亲，香儿姐姐，我去接师尊啦。”

这点小忙算个啥。”

——

晚霞渐起。

借着正午阳光，他烧出一大锅热水，在正门点上三根清香。

推着母亲进入厢房沐浴更衣。

采买而回的李香将两套崭新的衣服放在门口，拎着老母鸡和买回来的菜去院子里掌刀。

李香惊愕接过那玉坠。

“莹莹姐，这玉坠可是宁家媳妇祖传下来的，亦是宁大哥唯一遗物，为了一个客人你要卖它？”

妇人温柔摇头。

“莹莹姐，飞鱼的那位师尊出处何地？可知根知底？”

妇人轻轻摇头。

“未曾见过，小鱼说他是山中高人，栖居古仙山半山腰处。”

初晨。

雪露未散，初阳未升。

蛮荒镇还笼罩在雾蒙蒙的霜雪时，两户人家便早早起了床。

李香在屋内不停忙活着。

切好了菜，便和轮椅上的妇女一起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侧头看着院子里认真卖力挖坑的少年，忍不住出声问：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李香诧异开口：“小飞鱼，今天你家有什么高兴事啊，怎地那么高兴？”

“嘻嘻，当然高兴啦，我师尊答应来我家啦串门啦。”

——

整个蛮荒镇，那般亲切管她叫香儿姐的只有对面家的那个乖巧少年。

快速补完妆，少女连忙跑去开门。

嘎吱——

没了进货的文钱，今天她得去做杂工赚食材钱，摊子只能明天再摆。

“咣——”

突然，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古仙山下。

于迷雾中渐渐走出一道青衫身影。

少年的样子清秀绝伦，朦胧的气质在一袭青衫衬托下宛如山中仙人。

话落，不等两女回话，他便急不可耐地跑了出去。

两女相视一眼，嘴上露出笑容。

她们还从未见过少年如此开心地笑过。

夕阳将落。

忙活了一整天。

三人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

看着忙前忙后的少女，屋内的妇人一脸感激。

“小香，这些事本该我这个当娘的做，真是麻烦你了。”

“莹莹姐，你说什么呢，三年前要不是你们在野外救了我，我李香早就冻死在镇外了。

“小香，师生如父子，那位既然收我儿为徒，便是宁家最重要的人，不能怠慢。”

晌午十分。

少年挖好烧鸡的坑洞后便开始四处打扫。

话落，她撩起枯燥发丝，摘下脖颈上的赤色玉坠。

“小香，别让飞鱼知道，贵人临门，荤菜不能只有一条鱼，酒肉都得齐全才是。”

“拜托了。”

李香沉重的身子挣扎中从炕稍爬起。

看着铜镜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蛋，泪水自她美眸流下。

穿上灰色帆布鞋，下地拿起桌上的重色胭脂，一点一点补在青紫色的臃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