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身上的黑云已散,这时候倒有些云淡风清的样子,文镇身上的金光在这时候就淡了许多,他从一颗金珠又化为了人形,其实宗门中人本来就是凡人,九州之地,数千年来真正有飞升机会的人也不过十来位,真正能列天劫飞升的可能就在十之数以内。
而能够飞升却不渡劫的,说起来容易,虽是易修,却是更少,原因无它,能够有渡劫实力的修行者,无人不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大能,怎么可能有劫而不去经历。
贡山府的功法向来就是这样,奉行的就是无为而治,这正是老子之道,贡山府虽是山河化外之地,所遵循的岂不是九州的大道。
只见那文镇身上的金光也渐盛,最后化为了沧海中的一粒闪闪发光的金珠,在黑云流不尽的虚空中飘落。
神雷剑诀是天下至刚至猛的功法,“七里飘香”是宇内至柔至轻灵的功法,孰强孰弱,片刻即可见分晓。
化外之人也有惊世地大材,这化外蛮族的功法本来是个功法转换的法门,于是这“七里飘香”实际上就是能将别人的功法化为己用,并放大数倍的法门。
在这尺寸之地,方圆不过数丈竟然风雷滚滚,云雾交集,本来还是人来人往的天河城的大街上,现在已经安静了不少,因为他们都抬着头,望穿了云宵,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场天人交战,并且发出一声声的惊呼,宗门中人如此神通,当然能够让普通人生出敬仰之情。
萧云运气于胸,他的集气之力已趋于极限,既然贡山弟子这么不会做人,所以自己一定得让那家伙付出代价。
文镇已宁神归一,天河宗的神雷剑诀其气息主黑色,这在宗门之中本是颇少,只是这气息中好像又有邪异之气,难不成这是什么妖魔道的功法,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天河宗虽不堪,与邪魔外道恐怕也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两人只待拼死一战。
风云际会,惊世对决,宗门中已平静了不知道多少年,今天终于有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对战,本来宗门中人的比划从来都是点到为止,而今天这两个年青人却是不死不休的样子,不要问为什么,年青人本来就是热血而又冲动,年青人因为年轻所以才会那么的容易被人利用,所以这世上才有了这么多的不平之事。
本来还自观战的白面贡山府弟子道:“这天河宗的狗屁功法倒还有些门道,看来师兄要用本门的看家本领了。”
言毕,又转头对那女相之人道:“你看那萧云能接下师兄几回合?
女相之人颇为紧张,道:“这小子有些门道,我怕师兄要用出本门的‘七里飘香’才能把他击败。”
“破”,观战的人只听到那黑云之中发出了这样的一声怒喝,只见得阵阵黑云如抽丝剥茧一般,在那枯叶如飞花舞雪一般的天空中流淌,那流淌的墨水其实只是瞬息之间,就由一团黑云化为萧云手中破魔之刃内弧刃口中的一粒黑球,那黑球上带着无尽地电光,几乎可以使人暂时患了盲症。
说时极慢其时极快,那黑球在萧云的一声长啸中,带着阵阵雷鸣之声,向那文镇击去。
还在半空,那黑球又发出闪电之力,那闪电如六七月间的天威,竟然就从那小小的黑球之中爆发出来,以摧山裂石的刚猛之力直向文镇袭去。
“破魔出鞘”,萧云已掣出了破魔之刃,破魔之刃内外皆有弧形的刃口,如此的奇门兵刃如果不是宗门中人,试问又有谁能将它玩弄于股掌之中。
破魔刃的内弧刃中,已出现了阵阵的电光,萧云身上的黑气渐渐的聚到了如抽丝一般的刃口中,这就是神雷剑诀即将发动的征兆。
而那文镇现在却如风中浮萍,他就如汪洋中的一条船儿般,随波逐流,真应了那一句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只是,这次他们究竟是被谁利用了呢?
“七里飘香”,文镇已经使出了贡山府的五绝之一,他从来都看得很准,“七里飘香“与天河宗的“十月流光”一样都是传自剑神,只是贡山府自认为剑神之技传与他们手中与别派更不相同,当然要起个大不相同的名字。
事实上,这‘七里飘香’也真的与‘十月流光’有所不同,它不止如其名所为每当发动就有异香,更为独特的是,贡山府文氏一脉竟然将这遨游之技融入了化外蛮族之技,让这遨游虚空的功法竟然有了稍许的攻击力。
白面的年青人道:“也不过就是七里飘香,你用得着这么紧张。”
女相的年青人樱唇轻启道:“我是怕把师兄累坏了,这一路来,直至天河城,师兄一路为我们这两个不出门的人张罗,已够劳碌,又遇上这个狗屎猪尿一样的人,真正的倒了霉的。”说毕,又似省出言语中不有时,以手掩了口,满面以变成绯红色。
白面年青人却是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