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看着一阵心疼。

这时才想起此事还要太清子同意，才算真的有效，便回过头看师父的位置。

太清子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用手指着叶长歌，话都说不来了。

只要动了心，他自己就会给自己找理由，比别人劝说他要管用多了。

“我还以为你真要拒绝我呢。其实刚才我骗你了，如果你真不要我，那我也就不想活了，你们离开以后，我就会向师尊以死谢罪。今日我让她蒙受这么大的屈辱，实在太对不起她这些年在我身上付出的心血。好在……你我到底是心灵相通的！我好高兴。”

叶灵展颜一笑，索性快走两步，玉手轻轻抓住了叶长歌的胳膊，略有些撒娇地说道。

当巨大的收益与巨大的风险同时出现，太清子感觉自己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而他此时还没发觉，其实这次分岔路口的选择权，并不在他身上。

……

太清子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刚要强行将弟子唤醒，命令他直接结束比试。

但转念一想。

“这不会又是陈牧的诡计吧？他自知今天出丑是必然的了，便假意做出这等姿态，好让我对此事的虚假坚信不疑。从而拒不接受叶灵的反叛……这样的话，他便有的是时间去收拾这逆徒，而且面子也保住了，外人只会以为是他计谋失败了而已。但我则会和长歌的师徒情分受到损伤，并且太初圣地也会失去一次获得大量魔道核心机密的好机会！”

他紧皱眉头，突然眼角余光瞥见陈牧正在看着他。

偏过头，二人一个对视。

陈牧不仅没有因为弟子叛逃而愤怒，反而对他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缓了一会儿，这才冷哼道：“还知道你是我师……呸！还知道我是你师父！刚才漂亮话说的不是很好听吗？怎么现在还要征求我的意见？我看不如，太初圣地由你做主算了？”

叶长歌被晃得有些心动神摇，暗道了一声妖精，轻咳道：“可有一点要说在前头，倘若我或者宗门内部，察觉到你有什么不轨的可疑举动，那可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这是原则问题，你应该能够保证吧？”

“当然！既是你的人，便不会做对圣地有损的事，否则岂不成了吃里扒外的家伙？更何况，过了今日，我在魔道必然已经声名狼藉。就算我有心重新回归门庭，也再得不到任何信任了。我即便拿着太初圣地的秘密回来，大概也只会被当做是一个陷阱吧？就像你之前对我的防备一样……”

叶灵神情略显凄切地说道，水汪汪的眼睛称得上我见犹怜。

叶长歌天人交战了一番，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自己也很是动心的女人，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你……这不关乎我对你的感觉，实在是你我的身份都太敏感。但……如果你真的过来这边，我会好好对你。最起码，不会让你在宗门里受人欺辱。至于道侣之事，还需……还需从长计议。”

叶灵心里陡然松了一口气。

千难万难，最难的就是怕叶长歌对自己不动心。

“陈牧啊陈牧，你明明已经实力冠绝天下了，为什么还喜欢搞这些玩弄人心的把戏呢？这种恶趣味实在太让人讨厌了啊！”

太清子的大脑高速运转，甚至都有些超负荷了，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只是在如今这种场合，不免就显得有些挑衅意味十足。

他甚至都不愿意配合着叶灵演一场戏。

就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太清子，她的叛逃就是假的，你敢不敢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