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泽所控制的右臂轻晃，灵力透露而出，缓缓展现出一段话来。
旧神执手......
我看着那段言词，不由心中一沉，因为后面有着新的语句。
我盯着他们，心中带有一丝苦涩，问向陈山泽：“摄取你神力的不是三目，是师尊。”
“我被树精杀死后，师尊把你的神力融进了我的神魂，所以我才会变成鬼身。”
“不对，我变成鬼身的原因是婳，而你...则在引导我顿悟凡尘道。”
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杀他的能力。
“他的意思是，让你吞噬我的清气，强制合道没杀我。”
郯出口解释了一句。
“快，杀了他。”陈山泽大叫一声。
而我在他说话的同时，就直接调动清气，悉数涌向神魂石像。
“回来！”
陈山泽的话语声很缓，显得有些虚弱，可我并没有吞噬它。
“动手！”
也在我思索时，周身防护的阴五行大阵突然散开，无尽的攻击从四周涌来。
就好像，他们知道自己会失败似的。
“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我摇头拒绝。
“只要他们能死，我陈山泽纵是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我闻言一怔，不解的看向他。
陈山泽像是察觉出，笑着说：“把我们吞了，你会拥有强大力量，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对你来讲都是解脱。”
求死？
郯像是察觉出了不对劲，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笑了笑，轻声说：“你，陈山泽，我，婳，再加上那个小孩，总共十个道一。”
“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但知道一点，你们都想吞噬掉对方，包括我自己。”
“你不杀他？”
就在我思索时，陈山泽突然开了口。
我听到眉头一皱，盯着他若有所思，问道：“你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郯突然出手助我解困，应该跟你有关。”
“我蛮累的。”
“不是因为眼前的困难，而是你们之间的勾心斗角。”
我心中疲惫，扭头看向芷水，恍惚间回到了家里，她挑眉怒实着自己。
我徐徐讲述着，不再深究细节，而是解析着关系定义。
“这你得问他们。”陈山泽意有所指。
我闻言看了看山老，最后还是把目光转向来了殊阴师姐，轻声说：“您听了这么久，想必也知道个大概。”
陈山泽像是迟疑了一会儿，说：“我也是棋子，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好吧，真麻烦。
我感到头疼，盘坐虚空分析道：“你与师尊属于一方，也就是新神。”
所以，古神也分旧新？
“它若是旧神，那乾策......”
郯似乎猜测出了什么，喃喃自语。
“而我当时告诉你这段话的原因，是想给你一个概念，但可惜的是，三目阻拦了我。”
我心中迷茫，不是他的话语，而是那段话的含义，尾处的古神，到底是何含义。
“三目是古神？”
我的话，应该给郯造成了一些冲击，导致他直接静默。
而他不曾反驳的态度，恰恰证明我的猜测。
难免三目的出现，都不曾改变他们脱离循环的决心。
旧神执手，新神落子，善神化眸，恶神存心，日筑牢笼，月铸命轮，飞鸟不得翱翔，蚍蜉居于土壤。
朝阳更迭，遨游苍穹，日月轮转为二，神灵亦有循环，化天地为棋盘，执轮回落子，善目，恶心，为古神也。
“与三目敌对是不可能成功的。”
“因此，我才能在短时间内顿悟道一，被湮灭世界的力量石化，导致我距离掌握道一，仅差一步之遥。”
“按理来讲，那次我应该融合道一，但在最终阶段时，被你们强行阻拦了下来，你们不想让我融合道一，或者说是暂时不愿。”
“但令我好奇的是，我昏迷时踏入的梦境是你记忆，但引导我的却是三目，所以...你们是在和它作对吗？”
我听到一怔，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图案，突然说：“师尊的道一封锁了我的神魂，在这之前陈山泽融了进去。”
“你们似乎把我本身当成了战场，但很明显的，师尊和陈山泽占据优势，你们一直处于下方。”
“所以你出手助我并非本意，而是知晓杀了自己，也吞噬不了道一。”
“然后呢？”
陈山泽语气平淡，接着说：“他是你的敌人，为何不杀了他？”
这句话显得莫名奇妙。
“列阵！”
但在这时，山老突然睁开双眼，竟是张嘴吐出五口棺材，再次凝结成阵。
郯见状涌现灵力，一拳轰向山老。
这时，陈山泽突然说道，随后竟脱离了阵眼，右臂融合我的身躯。
“答应我，若是成功了，替我看看他们......”
他们？
我心中疑惑，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
“他已经疯了，你一旦合道，婳也会消失。”郯却是另一种想法。
我从他的话语间，听出了害怕与担忧。
“所以...开打吧。”
郯涌现出灵力，凝声问道：“你要想好了，一旦把我吞噬会强制合道，会加快回溯降临。”
“他想要活，唯有合道。”陈山泽笑说着，语气中带着浓浓期待。
她说自己在坚持。
我低下了下巴，静默了许久。
“其实有一个方法，是最简单明了的。”
殊阴师姐没有吭声，扭头看了山老一眼。
我见她姿态，应该是生了戒心，不太想多言。
而山老，更是闭上了眼睛，涌现出丝丝敌意。
“郯和婳是一方，从本质上讲，与你们相同。”
“而我是三目的棋子，属于你们敌对的一方。”
“那问题来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葬天宗为何会变成玄阴宗，师尊又为何会入魔？”
“他是新神的衍生，就像...那个女娃一样。”
陈山泽透露的信息很多，却没有令我解惑，反而踏进了更深处的漩涡。
“我师尊也隶属其中？”
郯突然问向陈山泽，而这也是我的疑惑。
“它是旧神。”陈山泽给出一个答案。
但这个答案，却令我刚加迷茫。
我抬头看向阵外进攻的法相，心中却是生出一丝疑惑。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自己，郯不应该出手才对。
但我没有问郯，一是不敢再参考他的话，二是现在木已成舟，为时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