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你在害怕?”
三目同样盯着我看,讲话的同时,双眉轻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是不知道,他这废话似的询问,彰显着何意。
我见状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放下警惕,同样盯着篝火,思索着解决危机之法。
只是令我不曾想到的是,他这一发呆,就是黑夜转白昼,火堆成了灰烬,竟是独坐一晚,只字未提。
“你不睡会?”
我苦涩着松开握紧刀柄的右手,上前寻了一处位置坐下,回了个假名。
“虚伪。”
我话音刚落,他的反驳声就直接传来,像是把我看透了般。
“你放心,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天,不喜杀戮。”
“哦对了,我叫三目,你叫什么?”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害怕,语气柔和了许多。
不过在出发之前,得先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我偷瞄巡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动物观看后,就来到一处土包前,解开裤腰带打开水闸,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
“什么味...这么骚。”
真是一个奇怪的神。
我这样想着,待他身影没入丛林,就立马蹿了起来,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急忙向东跑去。
约有十分钟,我转身看着水雾缭绕的山头,已然脱离了那处诡异区域。
我闻言一怔,怎么也没料到他要离开。
而更让我手足无措的,是他后面的话语。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惊了整晚。”
“神灵?”
那人打了个哈欠,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渡海而过的渔夫罢了,可担不起神灵二字。”
他话虽是如此说,可我还是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厌恶。
“代沟吗......”
他好像很失落,低着下巴静默片刻,就起身拍了拍灰尘,望着朝阳腾升。
“我要走了,很高兴见到你。”
就在我怀疑此人神经不正常时,他突然扭头看向我,轻声问道。
那柔和的语气,让我恍惚间回到六年前,来自芷水亲切的问候。
我摇了摇头,看向他的双眸,其内一片璀璨,比起病态外貌,显得格外健康纯粹。
但我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名,怕眼前的人通过名姓,查到欢欢的存在。
“不愿意说就算了。”
他突然沉默下来,直勾勾的盯着篝火,似乎陷入了回忆。
三目?
很奇怪的名字。
“阿成。”
就在我舒爽的想要抖上一抖,话语声徒然涌入耳畔,把我吓了一大跳。
所以,他对自己...真没恶意?
我挠了挠头,有些搞不清楚昨晚的状况,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又突然惊醒的感觉。
罢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寻找葬天宗要紧。
话落,他就转身离开,向西方走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像是见到一位老人,浑身散发着暮色与孤独。
三目......
似乎,他很讨厌神灵。
我琢磨片刻,虽然不太理解他口中渔夫二字是何含义,却是明白自己跑不出篝火区域,恐怕跟此人有关。
能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