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想努力地转过来看王动，只可惜王动在他侧后，而眼眶也挡住了眼球。
但那眼神里，满是恐惧。
“我不喜欢废话。”
风沙时不时吹过，沙粒打在建筑物上，尤其是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回到安全屋，进到房间时，里面有人。
四个护卫守在四角，胸前佩戴柳字徽章。
见王动还没走。
南江又转到他身边，说：“放心吧，会给他们记功的。”
王动起身离开。
那人尝试了一下，老者几乎没有反抗，甚至还主动要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借力起身。
王动：“把这里也收拾一下，暴露了，让总部给你换成个城市，换个房子。”
愣了一下，那人眼里泛起感激，点头：“是！”
老者头上汗珠瞬间冒出来，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蹲下来，顷刻身上连力气都没了。
王动一招手。
那边被他救下来的暗探，已经吐净了嘴里的苹果皮，跑过来，弯腰等着。
骨头发凉。
老者仿佛看见自己的骨头被他折断，一攥，灰飞烟灭的场景。
“呵，你不过如此。”
他的手攥起来。
那团水被攥得冒出气来，变色成黑灰，像捏了一团腐烂的棉絮。
进而，那团黑灰再被捏紧，黑水滴答，呼，燃烧起来！
老者如遭重击，接连后退。
嘭！
撞在墙上，撞得仿佛整座屋子都颤抖了一下。
速度之快，旁边飞过的一只苍蝇还没来得及躲避，灵力从身边打过，下一秒，苍蝇呼地爆燃化为一团飞灰。
烈焰扑面！
王动抬掌，与老者蒸腾烈焰的手掌碰在一处。
王动看着不远处，地上，被自己暴打，鼻青脸肿丧失行动能力的柳家中年人。
此刻，他心情竟然很平静。
“别难过了。”
噗通。
那人扑地不动。
老者一惊。
王动站在他身边。
一惊，老者看向客厅，自己四名手下静静站在那里，还保持着伸手施法的动作。
一动不动。
“混账！这么容易被人挑拨吗？”
老者恼怒。
“给我废掉他，带到车上来！”
他把苹果塞进那人嘴里，起身来。
“走吧。”
王动：“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卖命，而是先考虑自己将来的去处。”
“明白了吧，跟我走，就没什么痛苦。”
最后一圈削完，老者捏着苹果两头，端详起来，仿佛在欣赏苹果果肉圆不圆。
王动：“你是柳家长老？上次开庭我见过你。”
王动发觉自己已经没那么多怒意。
这世界，能让他怒的事情已经太少了。
他的脑海里，孩子穿着乞丐伪装的样子时不时浮现出来。
老者转圈削完一圈，把果皮放进跪着的那人嘴里，继续削下一圈。
“我来的目的是，炸掉这里，带走你，去换被南江带走的柳家人。”
他就像个唠家常的大爷。
沙发上坐着一个老者，正在用水果刀削红富士苹果。
那个负责外围接待的侦查处暗探，此刻跪在他旁边，颤抖着，张大了嘴，嘴里塞满了果皮。
血水不断从他嘴角滴答下来。
“对了，”南江来到他跟前，小声说，“接头那两人带来的人都被拿下了，附近窝点里抄出不少好东西。你这次的功劳很大。”
顿了顿，王动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孩子和大爷的尸体，转身离开。
街上人来人往，依然热闹非凡。
王动出了城，御器飞往老金旅店。
大家都已经休息好，陆续起来了。
南江拍拍他肩膀。
“人我带走，给你放假2天，先休息休息吧。”
过来两名侦查处的人，把柳家中年人铐起来带走了。
他对王动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接待时的敷衍，变成了此刻的恭敬。
王动瞥了一眼老者：“把他捆绑起来，送去侦查处总部，处长肯定很高兴的。”
“是！”
王动冷笑。
“你们柳家，也不过如此。”
他放出一丝毒术，钻进老者腹部。
顷刻间，变成一把黑灰，从他指间流淌消失。
老者惊恐不已，胸膛剧烈起伏着。
水，最柔的东西，被他攥出火来，多可怕的控制力，多恐怖的握力，多强悍的灵力！
老者嘴里唰地，溢出血来。
王动收回掌：“想活命，就跟我走。否则……”
一伸手，厨房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流出一团来，聚成拳头大小，飞到王动手里。
悄无声息地，一道强烈的灵力**漾开来。
墙上的贴纸，门后挂着的年历，灶间的碗筷，塑料袋里的青菜……瞬间四散激飞。
噔噔噔！
或许是被扑地的人所震动，另外三个人陆续也倒下来，四个人叠成一个十字。
“我竟然小看了你的手段。”
老者冷笑，忽然一掌当头拍下。
“混账，”老者脸色很难看，“还不快滚过来！”
四人依然站着，不动。
老者屈指一弹，一道灵力击打过去，打在其中一人身上。
四名护卫冲上来，四道强大的灵力如四面墙逼过来，沿途的桌椅沙发被挤压得咔咔咔变形，断裂，木屑爆飞。
老者才走到门口，听见身后没了动静。
本要开门的手停下来，转身。
老者看着他，目光一紧。
王动又道：“怎么，你怕护卫们走漏风声？灭口就是了。”
那四名护卫神情一紧，目光不定地在王动和老者身上来回溜达。
老者意外地看向他。
随即点点头。
“年轻真好，记性牢靠。是的，本人柳家七长老，上次开庭，负责护卫。你是那个证人。”
还有大爷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也像很多人一样，有不同的身份，只不过做了暗影侦探这行，只获得了一个代号。
如今，都躺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