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远啊……我是陷月风氏!”
“陷月城啊!我知道,我还知道风氏在陷月的实力不如那一支诸侯白氏。”
“那又怎么了?用得着你品头论足?你可真让人讨厌!”
“那怎么办?——真的好想离开啊。”
“我也是啊——做行尸走肉那么久,一丁点的想法一旦冒出来生根发芽,就会一瞬间成长为参天大树的——要不,我给我老爹说说,让他跟山重将军聊一下,看能不能破个例,提前放我们出去——啊,还是感觉太丢人了。”
“我觉得不错——没什么丢人的,我们早晚能从这儿出去,早一点也没什么。”
——
出了补给营,二人一路上讨论着如何离开豁沐走廊。
“我们偷偷溜走好不好?”小呆眼提议。
“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是坏人似的——还不未请教书记先生姓名?”
“哦,鄙人舒慈,舒展的舒,慈祥的慈。”
“舒慈——我记得了。”赵刀虏很认真地看着舒慈说。
而豁沐走廊比较特殊,既不属于山凌子管辖,更不是空寂卫的控制,而是自成一个体系,现今豁沐走廊的最高统帅,是山氏的山重,乃大将军山凌子的堂弟,山重虽不如山凌子,也比不上空寂卫的首领赵游,却也是一方武学的大宗师了,相比较于重岳绵长的边境线与各地战场,小小一个豁沐走廊,有他坐镇,已经是绰绰有余。
而至于为什么豁沐走廊不归山凌子统辖,据说以前是山凌子执掌的,只是后来,他最宠爱的孙子,号称重岳建国数千年来第一天才的山见云战死在了那儿。
对山凌子而言,豁沐走廊是个让他悲恸的地方,他是一生都不愿去那儿的。
“杀人不是好事——我很好,目前也不想杀人,你想多了。”
赵刀虏习以为常。
“那——书记先生,我们就先走了——太阳下山前,请务必让我和小呆眼吃到红遥菜和百露糕还有那些其他的我忘了名字的乱七八糟的好吃的——唉!这椅子这么好,劈坏了可惜啊。”赵刀虏瞥了瞥已经断成两半的羊绒座椅,似乎带着某种警告的意思。
“啊,用不着用不着……”
几年来,两人第一次互谈来历。
笼统而言,重岳有两支军事力量,一个是大将军山凌子及其部众,基本上边疆战事都是由其负责,另一个就是潜伏在重岳处处的三千空寂卫,个个一骑当千,负责那些阴暗面的隐秘,两方常常互相协助,却又有明显的分工界限。
“哎!也是!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真是太优柔寡断了!啊!不过家书寄出去,估计至少也得好几个月才能到我的老家啊。”
“这么远?你老家是哪儿?”
“回风城,你呢?”
“逃兵?——好像还没听说过逃兵。”赵刀虏思考着,“总会被发现的,到时候,恐怕咱俩要遗臭万年了,重岳的逃兵,还真难有。”
“难道真要待满十年或者破境?——啊天啊,我一天也等不下去了,再说了,哪儿有那么可怕——重岳这么大,少了你我,没人在意的。”
“其实我也不觉得丢人什么的有什么可怕,但是就是不想背着逃兵的名头离开——又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没必要。”
舒慈有点儿紧张。
送走两位少年少女之后,舒慈一边收拾着破掉的椅子,一边长叹。
“可不是坏人么!——就是长得挺漂亮,将来也会是了不得的人物吧。”
深刻的爱,总让人无法彻底放下。
这就是人啊。
舒慈忙站起身,满脸堆笑。
“一个破椅子而已!坏了就坏了!风队高兴就好!”
当务之急,是赶紧送走两位杀星,哪管他椅子不椅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