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尾出乎意料地伸出爪子对着染剑华比划了比划，又呲牙喵喵叫了几声，像是挑衅——要知道，平时它可是懒得搭理任何人的。

染剑华得意。

“看到没！响尾冲我挥手说再见呢！啊！真是的，又不是一去不回，小家伙儿搞得这么感伤！”

“我们要出去玩，你去不去？”枭千叹蹲下，正色看着响尾。

响尾打了个哈欠，瞅都没瞅枭千叹，前臂舒展，惬意地把脑袋趴上去。

枭千叹又等了一会儿，响尾依旧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

染剑华看着一脸郑重的小眠，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那个……那个，你家老爷也先前也拜了你眼前这位姬老爷子为师。”染剑华看了看姬明雪。

小眠明白过来，又对着姬明雪一揖到底。

虽然染剑华说这话的神情语气都很平淡而随意，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但是小眠依旧思索了一下。

“七人？只有六人啊。”

姬明雪，初零，李信，染剑华，枭千叹，加上那只响尾，确实只有六个。

它晶亮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地飘雪。

良久，它走出去，雪落在它身上。

宛若天地间最后一个生灵。

“你能跟猫讲话？”

“哈哈哈哈哈哈！”染剑华眼泪都笑出来了，“逗你的！——你跟响尾一样傻！”

枭千叹瞬间黑了脸，生无可恋，“这很好笑吗？一点儿都不好笑！旅人都是这么喜形于色且分外夸张的吗？”

“问它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师傅你确定它听得懂？”枭千叹问。

染剑华也点头，“就是啊，那只傻猫听得懂人话就奇了。”

“它明明是想挠你好不好？”枭千叹无语。

“哦！我知道了！”染剑华却把注意力放在响尾身上，似乎真的听到了它的回答似的，“师傅！响尾说它不想去！”染剑华扭头道。

枭千叹瞠目结舌。

“好吧！”枭千叹站起来。

他无奈地摇摇头。

“嘿，你个傻响尾！——有好吃的，你也不去？”染剑华笑吟吟。

姬明雪佯作惊诧，“姑娘万莫如此！”

小眠一笑，贝齿浅露眉眼弯弯，“合该如此。”

染剑华和枭千叹走到响尾身边。

染剑华一愣，用方才在猫园门口小眠问他的话问：“呵呵，我小师弟枭寞没对你说过？”

染剑华心中已经明了，这小师弟定然是太好面子，所以没对这个小眠提起他已经是姬明雪的徒弟之一并且排名最末的事情。

“还望赐教。”小眠诚恳地说。

——

众人都离开了，猫园一片清冷，除了响尾，其余的猫都缩在万伤树下的洞穴里呼呼大睡呢。

好像是一瞬间，响尾便起身，全无慵懒睡意了。

姬明雪说：“听不听得懂，都得去问问，响尾也是猫园一员。”

枭千叹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

染剑华挠挠头，又摸了摸下巴，“现在是猫园七人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