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酒。”染剑华又倒上一杯,同时看了看冬梦,“比那土酿的穿肠阳炎还要烈!”土酿穿肠阳炎,是重岳下层人士之中最流行的酒,也是染剑华来到重岳之后喝的最多的酒。
冬梦从震惊中回过神,小口小口的喝着自己的霞烧,然后嘀嘀咕咕:“没想到还真是个酒鬼。”
离他们这一桌不远处,有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向这一众少年少女看过来,看着其中几个少年不甚熟练地喝着烈酒,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楼梦瞪了冬梦一眼,同时也没有对三人说些关心之类的话——人都是有尊严的,而她刚才既然已经提醒过了,便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一时兴起的饮酒,让初零李信枭千叹三人着实吃了苦头,并且三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苦着脸吃菜,彼此相视,皆是“真他妈的难喝”的眼色。
而还没吃得几口菜,三人就开始晕乎起来——这倒九州的劲道居然如此之大,仅仅一口便要醉人,怪不得敢叫倒九州。
冬梦好像已经看到了一会儿他烂醉如泥的蠢样儿,不由得露出一丝奸笑。
——
虽然以前的枭千叹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但他还真的从来都没有喝过酒,所以当第一口倒九州入喉下肚之后,他就被辣出了眼泪,而且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烧着了一般难受,整张脸都扭曲了。
倒得了九州,却倒不了一个染剑华!
“对!就来这个倒九州吧!”染剑华一锤定音。
另外三人也对冬梦的话深以为然,便没有不同的声音。
“如果见云还在,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大吧。”
至于染剑华,他与其他三人的狼狈不堪截然不同,可谓是如同在自家地盘安步当车一般自在享受的模样,那一杯子的倒九州被他三口两口就喝见了底,喝完他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
好像刚刚喝出点儿味儿来,但还远远不够尽兴。
冬梦瞠目结舌。
卧槽了……好难受!这酒是不是有毒?这个该死的臭娘们!——这是枭千叹的心声,可惜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愤愤不已地看了两眼冬梦,而冬梦的眼睛却全在染剑华身上。
初零也一样难受,喝下第一口酒之后,他就开始觉得这世上有一件东西是他搞不定的,那就是酒,本来以为喝酒这样具有江湖豪情的事情是多么的爽,没想到如此痛苦——怪不得师傅不喝酒,原来还有酒很难喝的原因。
李信比他们好点儿,竭力控制之下脸色还正常,但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楼梦见他们已然接受了倒九州,扯了扯嘴角,只得说一句:“喝不下可以带回去,不一定非要一次喝完。”
看样子已经定局了,那小厮便按吩咐离去。
染剑华把一直带着的那只精致的冰裂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脸豪气,“今天好好喝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