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其实也不关心这些没用的,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枭氏出力,以后莫要再扰我。”枭寞道,他的眼睛里透出冷锐的光来。
“七弟,何必执着呢……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该死的人也已经死了,何必呢。”枭凤远露出一副良言相劝的神色来,“你我兄弟若是联手,何愁——”
枭凤远的话还没说完,枭寞就冷了脸,“三哥!”他沉声道,一双眼睛直直地盯向枭凤远,枭凤远甫一接触到那目光,竟然浑身打了个哆嗦,再也说不出话来。
“猫园?那不是你安置枭千叹那娃娃的地方吗?”枭寞疑惑。
“就是啊!这老家伙心机深沉居心叵测!不仅害了大哥!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了千叹那孩子!实在是罪不可赦!我看千叹现在非常信任他!千叹乃我枭氏好儿郎!却跟了这龌龊丑恶之徒!这可大大不妙!”
“好了……这段时间的事情我也并没有了解多少,只是道听途说一些,我也不想了解,长话短说吧——你有什么情报说明那老家伙就是害大哥的人?”
“大哥还好吗?听说你把他送到别处疗养了。”枭寞问,语气依旧淡然。
“不好,大哥神志不清,常有疯癫举动。”枭凤远满面悲苦之色,“我真想替大哥去受苦啊。”
“唉……怎么还疯了……”枭寞叹口气,“兄弟手足,最是让人无奈啊……说说吧,你的调查。”
“关于大哥的事情,有点儿眉目了。”枭凤远语气沉重。
“我只负责吃吃喝喝随便玩玩就行了,我和枭家的所有事情都没关系。”枭寞顿了一下,“老太爷当年是这样说的吧。”
“可是,你就放任大哥被害,而无动于衷吗?那可是咱们的亲哥哥啊!我这段时间喝不下吃不下,就是为了查出暗害大哥的凶手!”枭凤远沉痛道,拳头握得梆硬。
另一边,话说代青昀离开酒馆之后,寻思着也有很长时间没去须牙园教教课了,便去了,并且一直讲课到傍晚时分,听课的学生也依然是座无虚席。
一天的学习结束,很多学生都赶往一个方向,并且个个讨论的兴高采烈,代青昀感觉不寻常,于是便拦住一个细细盘问了才知道,以武试第一的成绩进入须牙园的莫鲁迪斯与那位小有名气的羊肉少年初零约战于须牙园决斗场,他们都是赶去观看的,老师们也都允许了莫鲁迪斯的这场决斗,毕竟重岳重武,这样一场少年英才之间的对决,不仅不会有人阻止,更是不容错过。
代青昀看枭寞平日行事作风,便总是说他必能长寿,他却总是回应一句:“那岂不是要无聊死?”
且说枭寞出了酒馆,便直接到了其胞兄枭凤远处。
枭千里,枭凤远,枭寞,是枭家上一辈中的翘楚,在家中分别排行老大,老三,和老七,枭千里很有商人风范,懂得进退取舍,这些年带着枭氏蒸蒸日上,枭凤远则擅长谋划,很多策略都是他贡献给枭千里的,而枭千里每逢大事,则必会叫上枭凤远一同探讨,枭寞却是只知道玩乐,而从来不参与也不过问家族中事,甚至前几日枭千里出事的时候他都不在意,但其武学惊艳高深莫测,加之枭氏在怪石城根深蒂固的势力混了个须牙院长的名头,至于其他兄弟姐妹,便都碌碌无为没甚才能了。
“说那么多做什么?毫无意义。”枭寞站起身来。
“好,不说不说。”枭凤远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哪怕他身为枭寞的哥哥,但他还是忌惮自己这位武学超凡的弟弟,实力上的差距让他一直不敢看轻枭寞。
枭凤远立刻信誓旦旦道:“那日,我亲眼看见此人黑衣蒙面鬼鬼祟祟的从府中翻墙而出,待得我追上,一经交手,发现不是对手,但他似乎也无心恋战,数个回合他便逃脱了,战斗中,我撕下来一片他的衣服,然后让家中精犬闻了,几番周折,终于被我找到地方,一看之下,正是那老家伙!所以我相信,大哥的事情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那他有什么动机没有?会不会是寻仇而来?要知道,枭氏这代代下来,仇人可累积了不少,事情总得弄清楚点比较好。”
“这我就不知道了,恐怕一切只能等到七弟你擒了那老东西回来才能见分晓了!”
“那是一名老者,武学造诣不低,至少我不是对手。”枭凤远道,他的眼睛在烛火之下泛出阴冷的光。
“是嘛……怪不得你找我来,他在哪儿?什么来头?”枭寞笑了笑,一丝无奈蕴含其中。
“他的来头没查清楚,只是据其居住的村子的人说,他是外乡来的,不是本乡人,现在这老家伙在猫园。”
枭寞沉默着,他想起了小时候枭千里背着他去听书,他依稀记得哥哥宽大而暖和的肩背。
枭凤远见枭寞不说话,便继续道:“大哥为人宽厚,平日里对我们兄弟可是不薄!血浓于水,一奶同胞,按我意思,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害大哥的人除了!”
枭寞的身子震了一下。
此刻,枭寞与枭凤远便处于一间只有一扇门的静室之中,所有的闲杂人等都被枭凤远给摒退四周。
室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烛火静静地燃烧着,两人的脸色一片朦胧。
“说吧,三哥找我有什么事?这么紧张!”枭寞环顾四周后,吊儿郎当地窝坐在一张看上去颇有年头的老旧木椅上,没有半点儿世家子弟的风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