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男人吓了一跳,临时竟没人敢再上前。
“都愣着干啥!”
那披麻带孝,胖乎乎的冯大爷怒视怒喝道。
借着月华,能清晰看到挖开的沟里,有一具腐败的棺材,其外貌的黑漆曾经大片的零落,幸亏棺材的质量还算不错,木材并未有开裂现象。
这副棺材里埋得应当便是冯二爷的老娘了。
有人在棺材前点了纸钱,冯家人跪倒一片,哭爹喊娘,十几个男人将冯老爷子那副棺材抬过来,一点点的放到那黑棺中间。
“道长,便是这儿,您瞧当初下葬合不合适。”
冯二爷询问道。
江铭盯着那曾经撅开的老坟,皱眉看来一会,点了颔首。
他回头又看向了冯二爷,究竟这惊尸怎么说也是他们的老娘。
冯二爷苦着脸,太息道:“就依道长说的办吧。”
江铭点头,抽出被冯大爷绊住的左腿,身子一跃而起,那女尸曾经抓住个男人,张口欲咬。
“这……。”
冯二爷面带难色。
“扑通!”
“烧了?”
中间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不行,不行,我娘生前最怕火,你这羽士出的啥馊主意。”冯老迈气的插嘴道。
这类惊尸会本能的去追赶活物,吞噬血肉,与他以前遇到的僵尸有些类似。
转过火,对冯二爷道:“你娘曾经成为了僵尸,若不尽快处理掉,恐怕会酿成大祸。”
“啊?”
冯二爷急得宛如彷佛热锅上蚂蚁,只能跑到道士身侧求助。
“你娘是怎么死的?”
江铭牢牢盯着那追着人咬的女尸,皱眉问道。
这时候,冯家下人已经开始封死棺材。
“幺二三,起。”
十几个壮士男人,肌肉鼓胀,喊着号子抬起来大红棺材。
冯大爷,冯二爷满是满脸惊惧,一时间逃也不是,留也不是。
几个男人被追的急了,抄起手上棍子就照着女尸披头打去,女尸竟被打的蹒跚撤退退却。
“停止,都住手,谁他妈敢让你们打我娘哩。”
那男人懵了,继而打了个机敏,鬼嚎一声,转身就跑。
女尸转了目的,又扑向另一人。
“诈尸了。”
使人牙酸的声音并无休止,好似是用指甲,一点点的抓挠硬物。
“声音好像是从棺材里传出的。”
有个男人脸色苍白说道。
几个男人小声儿骂骂咧咧。
世人连续抬棺,可忽而有异响声响了起来。
“咯吱…咯吱吱。”
几个胆量大些的,提起棍子,就要去摈除那只野猫。
就在这时候,天上的月亮忽而被乌云遮住。
“喵~”
…………
普贤菩萨,妙德菩萨,慈氏菩萨等,此贤劫中一切菩萨。
……
众男人回过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胆怯,这情形,好像有些不对劲。
无非,慑于冯大爷的**威,十几个男人也只能连续干活。
“去去去,哪来的牲畜,快滚。”
这边棺材刚放到坑里。
溘然有个黑影嗖的一声,窜到了那副黑棺之上,世人一惊,看去,倒是不知从哪跑来的一只野猫。
那野猫蹲在棺材上,两只眼珠子放着绿光,就这么诡异的盯着世人看。
“应该没什么问题。”
冯二爷闻言,心下略安,一摆手,部队便抬着棺材,向那挖开的老坟走去。
天上的月亮正亮。
纸钱纷纭洒落,逆子贤孙跟着痛哭哀嚎。
羽士只来得及喝口水,然后就跟着送葬队伍,奔向村外。
走了一里路,部队停下,远处是一片坟地,几个提着灯笼,握着铁锹的男人正等在那里。
冯大爷扑倒在羽士脚边,哭嚎道:“道长啊,既然我娘曾经成为了僵尸,为免她再害人,求您速速将她超度了吧。”
江铭嘴角扯了扯,你刚才不是说你娘最怕火?怎样转瞬就改了主意?!
“冯二爷,你的意义?”
羽士瞥了他一眼,澹然道:“不烧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接着话锋一转。
“只是这僵尸一旦成为了气象,就会寻的血亲,吸食鲜血,啃噬骨血,到那时候,贫道可就无能为力了。”
冯二爷脸色难看。
“道长,不知若何处理掉?”
“烧了吧。”
冯二爷一愣,这跟面前的状态有啥联络?踌躇几息,还是回道:“我娘……生前是上吊死的”。
“吊死的?怪不得。”
江铭明了,这冯二爷的老娘是非命,一口怨气不散,尸身不腐,经那野猫一冲,也就诈了尸。
冯大爷见此,只气的面皮胀红,撕开嗓子痛骂。
那几个男人不敢再下手,女尸却再次嘶吼着扑了上去。
“道长,这……这该咋办。”
不知谁喊了一声,世人马上乱作一团,那女尸像恶鬼同样在人堆里乱追乱咬,非常恐怖。
逆子贤孙们哭爹喊娘,四散而逃。
“娘啊,您老这是有啥宿愿未了啊。”
吓?
世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接着,只听咔嚓嚓几声,坑中的黑棺突然碎裂,然后一道干瘪的女尸突然跳起来,张着大嘴,扑向最近的汉子。
“啥声音?”
男人们停下行动,哭嚎的冯家人也抬起了头。
“咯吱吱……”
一声逆耳的猫叫,不等棍子打过来,黑猫腾的一下,曾经窜出了几丈外,它扭过头,盯着人群看来几眼,然后便消逝在乱坟堆里。
羽士眉头紧皱,云遮月,黑猫爬棺……别出啥幺蛾子了。
“他娘的,这活该的牲畜,吓老子一跳。”
这颂念的鲜明便是一段“无量寿经”,至于羽士为什么不念诵道经……无他,不会尔。
比及法事作完,已是金乌西沉,银月高挂。
口干舌燥的江铭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出啥幺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