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男子似乎能够听到武齐内心的声音,有些恍然道:“是啊,你还是听不见我说的话,我总是在呼唤你,但你总是听不见,真是可悲啊,我到底要说几次你才能听见我的话呢?我还想说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
武齐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从他的眼神中能够看到满溢的嗜血和暴虐,也能够看到眉宇之间的沉稳和自然,似乎那些情绪都不属于他,他只会如山峦厚重敦实,任山林摇曳,清风吹拂,我自佁然不动,非常的矛盾。
“这里是什么地方?”武齐自语,惊疑不定地观察着四周。
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我在这里。”
警觉地转过头,他看见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头生犄角,眼眸赤红的俊秀男子,他身着一袭檀黑色的袍子,袍角袖口纹着细碎的金边,檀黑色的袍子上似乎是盘绕着龙形,隐隐约约,双手揣在怀中,任那两只空袖随风轻动,整个人裹在漆黑的墨色中,一头墨发飘散,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武功的招式可以说是非常麻烦的,一招一式皆是需要千锤百炼,领悟特殊意境的,而且内功与招式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内功越深厚,招式的修炼速度自然也是一日千里。
武功作为能够帮助武齐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最佳手段,他练得更勤了,甚至每天多规划了两个时辰来修炼武功。
慢慢平复激**的心湖,武齐收束发散的精神,背上血红的纹绣在脑海中无比清晰,双手虚握,鼓**体内真气,一根漆黑的铁棍出现在他的手中,随后黑铁棍大放金光。
练了这么久的武功,他自觉没有武侠小说男主那般的天资,能动辄将功法练到七八层,但能在短时间内有如此进境,应该也是在天赋不错的那一小撮人里了。
毕竟习武都是按年计算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是开玩笑的,那是真的需要锲而不舍的精神和坚韧不拔的毅力作为基础的,还要加上过人的天资和资源,才能在武林中夺得一席之地。
归根结底,武齐乃是天尊弟子,自身福缘自然深厚,天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些罢了。
武齐的身体就像是没有了重量的鸿毛一般,随风而舞,在险峻的山崖绝壁上穿梭,虚踏之时脚下像踩着阶梯,一步一印,如蜻蜓点水一般,最后一步像是完全摆脱了重力一般,轻轻柔柔地落在殿前大桃木的一根枝丫上一点,接一个潇洒到极致的后空翻稳稳落地。
提在胸中的一口真气慢慢散去,流转于四肢,身体的重量回归,身姿犹如拔地苍松,傲然于世。
“爽!”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我从没见过你,若是曾经见过,我不可能会没有一点印象。”武齐认真的回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甚至是齐神霄的记忆都搜索过了一遍。
再度看向那黑袍男子时,只见他稳稳地站立在水面之上,长长的袍子皱起湖水一样的波纹,与黑色潭水似乎是一体。
“你是……谁?”
“我是谁?你在说什么啊,是我……”黑袍人语气轻松地回答着。
但是在武齐的耳中却是一阵沙沙沙的杂音,接着便是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能依稀看到男人的嘴唇在动。
……
光芒爆发的一瞬间,武齐周围时空扭曲破碎,身体感受到如被切割一般痛楚,随后便是疼得昏了过去。
一阵失重感之后,武齐感觉自己的五感回归了,他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黑漆漆的水潭边上,水潭没有多大,一眼可以望得到边,周围尽是嶙峋的怪石,错落的乔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棵树,无比巨大的小叶榕树,树干有近七八米的直径,顶起茂密的伞状树冠,垂下不计其数的气生根……
对于人世间的习武之人来说,融合圣纹钥前后,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武功秘籍中是这样写的,一步入道,感天地浩瀚无边,引阴阳之力易经洗髓,脱胎换骨,凝练仙根。
这难倒无数人的关隘,对于元神之中蕴藏着天地玄黄玲珑玉的武齐来说,不过是更多的接引天地灵气冲刷肉身罢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困难,甚至他还要控制灵气的摄取量。
所以对于武齐来说武功的招式才是最难学的部分,内功一类则是非常容易入手,甚至可以做到‘自动’修炼,这也就使得轻功的进境喜人。
武起忍不住低呼一声。
要知道半个月前的他还是轻功基础为零的小菜鸡,虽然有主神的轻功灌顶,但是招法意境不再己身,不能做到圆融如一,完美掌控自己的肉身。
不需要再花时间修行内功心法的他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轻功、武道技法和炼体功法之上,经过锲而不舍的努力,轻功率先突破化境,弥补灌顶授法的缺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