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这东西，到底是要干什么？”
他端起碗，“呼啦啦”喝一口香香甜甜的酒酿汤圆汤，心中又忍不住感慨。
“青蚨帝君一口一个悲悯苍生，这镰刀真挥起来，动作也很是利落啊。”
但身为狐狸山的机房运维工程师，它和黑糖包一起，要争取加把劲，全力以赴，把这事情办漂亮！
食堂角落里。
白墨一边喝汤圆，一边略有些郁闷。
“嘤嘤嗷嗷，嗷嗷嘤嘤嘤……”
桃花眼比比划划，提起师父的安排……师父说了，下次去万画天，换一批狐狸，大家轮流去玩！
卤肉包摇摇头。
他微微凝眸，神识去到现世，去到西大家属院的住所，发现办公桌上，自己的手机，收到陈书会长的慰问消息。
【白墨专家，今天怎么还没上班？】
他一笔又划掉既定的方案。
“好像……也还是不太行。”
帝君留下的东西，确实没那么简单，似乎蕴含了非常高深的阵道原理。
两只狐狸探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试图找出这一坨，到底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
……
呼……
“嗷嗷嗷？”
两只狐狸都歪着脑袋笑起来。
这很不错！
如果电光停止闪烁，说明工作也停了。
而现在，经过连续多日的观察，卤肉包和黑糖包，两个运维工程师已经确认……
这一坨，电光更亮！
两只狐狸面面相觑，看看这一坨，又看看其他的。
好像总感觉，这一坨的电光，比其他地方的，要更亮一些？
师父说过，这电光是生物电，电光的明暗代表了鬼眼的工作强度。
又吹到山上来，吹进鬼眼机房里。
便见这偌大机房，一处处水槽中，一坨坨鬼眼，正蠕动着，眨巴着，闪烁电光，为狐狸山的生产提供算力。
“嘤嘤嘤？”
“哈哈哈哈哈。”
老李惨然一笑，脸色还是不好看。
“别瞎说，来来来，打团！”
张建正要起身，却听宿舍门“吱嘎”一声打开。
老李面无表情走进来，脸色苍白，摇摇晃晃，走到自己座位。
一群学生笑骂。
……这次去万画天，玩的特别爽！
“嗷嗷，嘤嘤嗷嗷嗷？”
……师父说了，还要再去好多次！
“春山那边之前有个热搜，被压了。说一个小区家家户户有报丧鸟上门，后来仙委会处理掉事情，但小区里的老人孩子，还是很多都得了大病。”
大学生们日常高强度冲浪，各种边边角角的消息，他们都知道，此时聊起来一桩桩一件件，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突然，旁边的同学喊道。
“说到底，还是因为地域。
“我们学校在西州，刚好现在大家最想来的，就是西州。”
张建点点头。
这所学校名叫“河洛大学医学院”，本来是河洛大学在西州开办的分校区，档次比河洛本部低不少。
“去年我们报考的时候，河洛本部要620分，西州分校只要580分。
“今年，情况好像就不太一样了。
宿舍里，有人在打游戏，有人在看人打游戏，还有人在捧着教材，戴着耳塞，皱眉苦读。
这苦读者，正是白墨的高中同学，方媛的男朋友，张建。
有人拍他肩膀，他便摘了耳塞，回过头，看到是隔壁宿舍的兄弟，便咧嘴一笑。
大学城一栋栋宿舍楼里，也喧嚣嘈杂起来。
“卧槽，闪现开团了，跟上跟上！”
“好，大招拉了四个！”
呼……呜……
狂风吹过狐狸山。
清晨的天空还是有些昏暗。
……
当梦境的天刚蒙蒙亮，现世的夜色已经变浓郁。
西州华灯初上。
那艘捞走了半片魂魄的巡海楼船，遁入迷雾中，竟是很快消失，让他没能追上，没能找见，不知把那半片灵魂送去了哪里。
一边吃着热乎乎汤圆，白墨微微蹙眉。
“从青蚨帝君统治期，到流火帝君统治期，再到仙朝崩溃，万画天不知道运行了几万年……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也不知道曾经收割了多少魂魄。
它不想去。
最近，它在鬼眼机房里，好像发现一些新的变化！
虽然还不太确定……
以他这入门级别的阵法水平，还很难破解。
写着写着，他突然灵台被触动。
“嗯？”
狂风卷着黄沙，吹入青铜大殿。
白墨在平板电脑上写写画画，试图找到思路，找到办法，能追踪那巡海楼船。
刷……
狐狸山就喜欢这种少吃、快干、效率高的！
就喜欢这种又“上进”，又“高性能”的！
如果能让这一坨，给周围那些坨都传递一下经验，那可就太好了。
被桃花眼搂住肩膀，卤肉包满脸羡慕。
它还没见过大海呢！
也没在海上冲过浪！
这一坨，工作更快！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一坨……消耗百花浆，并没有更多！
“嘤嘤嘤？”
如果说电光太亮，说明工作强度过高。
如果说电光太暗，说明工作强度太低。
如果电光持续闪烁，说明一直在工作。
卤肉包站在一处水槽旁边，盯上了这槽里的一坨鬼眼。
“嗷嗷嗷？”
这一坨鬼眼，正在“劈里啪啦”闪烁着电光，在高速运算。
……
呼……呜……
狂风卷携着黄沙，吹过狐狸山的药田，吹过一处处工坊。
“怎么这么慢？”
“还一脸虚？”
“该不会去厕所里面，搞了一发吧？”
“老李呢？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还不回来？
“张建，你帮他玩一下？琴女会不会玩啊？
“他不来怎么打团？”
虽然说九州基本是安全的，各地平安，没什么大型涉仙恐袭，但小规模恐袭、隐蔽性恐袭，也还是一直存在。
“听说南天那边有个村子，全村贫血。
“后来医疗组去查，发现全村人的脾脏，都缩小了一圈，脾脏表面还刻了符文……”
“大家都估计啊，西州分校很可能，比河洛本部分数还高！”
一群学生嘿嘿嘿笑起来。
他们考进来这一年，什么也没干，读书不算努力，经常睡懒觉翘课，天天熬夜打游戏，结果不知不觉，学校升咖了！
“哈哈哈，临时抱佛脚，免得挂科。”
这几人笑着聊起来。
“你们知道不，我们学校，马上就要被升咖了，嘿嘿嘿。”
“看我看我，石头人要切死我了！”
“卧槽，张建，又在偷偷看书？想卷死我们啊？”
“哈哈哈哈。”
食堂大殿上空的炊烟，已经被风吹得凌乱。
大殿里，一张张石桌旁，一道道火红色身影，吃着桂花酒酿汤圆，都在满脸兴奋，比比划划吹牛。
“嘤嘤嘤！嗷嗷嗷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