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办啊？
“他还能来上课么？”
张教授也露出苦笑。
寒暄几句，便带着大摇大摆的白手套，穿过走廊，越走越远。
留下陈老师和张教授，面面相觑。
留下满教室的同学，纷纷停笔，抬头看向门口。
陈老师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摆出笑容。
“啊哈哈，挺好，做的很快。
它“嗖”的跳出这个坑，在这遗迹里，到处跳来跳去，一边看，一边闻，希望能触发一次寻宝天线！
……
午饭时间到了。
这寻宝天线，咋就没动静了呢？
不应该啊！
那几块铜板，不都是宝贝么？
“说不定，其他区域能挖到呢？
“我们的进度已经很快了，不着急，慢慢来。”
绝大多数徒弟，都已经放弃了。
“别这样！
“我们本就是在捡垃圾，能不能挖得出，全凭运气。
“挖得出是运气好，挖不出是常理。没必要沮丧。
“嘤嘤嘤。”
“嘤嘤嘤。”
挖不到文献，就炼不成活鼻汤。
白墨看看这遗址建筑布局，除了一间间宿舍，山谷入口处，还有间更大、功能更复杂的豪华宿舍。
“给那古仙的序列六老婆住的？”
这豪华宿舍，被挖得最狠，被徒弟们挖得冒了地下水和泥浆……但也没出货。
黑星星一铲子挖下去，挖出一大团黏糊糊胶泥……挖出粘土了！
噗嗤！
胖幽幽一铲子挖下去，挖出一铲子泥沙……挖到地下沙层了！
“还没出货么？”
白墨看向旁边，挖出来的所有东西，都在平地摆开……有铜板、石板，有青铜灯树，有切药道具，有配药器皿，还有古仙穿过的长袍，戴过的青铜冠冕。但就是没有他要的记载了案例的文献！
这场挖掘，似乎已经注定失败。
陈老师愣了片刻，接过卷子，从第一题开始看起。
先看答案，再看步骤。
看了一题，再看一题。
狂风吹过山岚，吹过被挖了个底朝天的山谷。
白墨站在高高的石头上，皱皱眉头，扯扯嘴角，很是郁闷。
“真就挖不出？”
“难怪能修成阵法途径的序列八。
“但你不必可惜。
“仙术对智力有加成！虽然他并未一直从事数学研究，但他的硬件更强了！
“比如十九世纪的高斯，阿贝尔。
“比如二十世纪的庞加莱，陈省身，冯诺依曼。
“张奇人这家伙，如果他没走邪道，或许……也许……可能……能摸到这些人？
陈老师思量片刻。
“这……怎么说呢……
“如果他当年没去炒股，没有被抓，而是一直留在象牙塔里，我觉得……
“以前在上京大学，张奇人是我师弟。
“那时候的张奇人，便总是翘课，气得教授们吹胡子瞪眼。
“但每次考试，又总是考满分，让老教授们爱恨交加。”
走廊里。
张教授和陈老师，目瞪口呆，看着白墨从狐狸仙兽爪中取过试卷，看着他将试卷双手递上。
“老师，卷子我写完了。
“不来就不来呗。反正我们的目的，是教会人家知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不必强求过程。”
陈老师唏嘘。
“他让我想起张奇人。
陈老师皱皱眉，冲着教室里喊一声，“大家别看热闹，题量挺大的，都抓紧时间做！考试成绩计入平时分的！”
喊完便拉着张教授，去到走廊窗边，露出苦笑。
“他……他全做对了。
“试卷我先收着，回头和其他同学的，一起给你批改。”
白墨点点头。
“麻烦您了。”
它弯下腰，撅着尾巴，把鼻子探向泥土，让圆圈胡须离泥土更近一点……但没用。寻宝天线还是没动静。
“嘤？”
这咋办？
遗址内，深坑中，只有圈圈胡，皱着眉头，歪着脑袋，还在郁闷。
它拨弄一下自己的圆圈胡子。
“嗷？”
看完一面，再翻一面。
越看，他的脸色便越古怪。
白墨答的所有题目……答案全部正确，几乎没有毛病。硬要挑刺的话……白墨答题步骤写得很简略，很跳跃。但这不能算问题。
“等会儿食堂加餐！”
一群狐狸徒弟，还是耷拉着耳朵，提不起情绪。
“这里挖不出，就先拉倒呗。
炼不成活鼻汤，师父的丹道途径，便被卡住。
这可怎么办？
白墨蹲下身子，摸摸黑星星的脑袋，撸撸胖幽幽的脖子。
继续再往外，便是一处伙房。能挖出些锅碗瓢盆，挖出些记载了卫生注意事项和菜谱的铜板，脱离宿舍范畴，更挖不到想要的文献。
徒弟们渐渐都把各自负责的区域挖到底，跑来白墨身边，一个个拄着小铲子，低垂着头，耷拉脑袋，满是低落。
“嗷嗷嗷。”
它们已经挖得很深很深，把这山谷硬生生挖深了将近十米！在山谷旁边堆起新的小山！
但没用……挖不到白墨想要的指导案例。
“真没有了？”
噗嗤！
圈圈胡一铲子挖下去，地面冒出潺潺泥水……挖出地下水了！
噗嗤！
山谷一侧，已经堆积了黄土小山，堆积了大量的碎石头、碎铜块。
山谷中，曾经的古仙宿舍，已经完全没了屋顶和墙壁，只剩一道道断墙和地基，能看出千万年前的建筑布局，能看出曾经联排的一间间房子，一处处庭院。
几百道火红色身影，在里面挥舞着小铲子，疯狂挖土，正是白墨的狐狸徒弟们。
“或者也有可能，他一直没放弃数学呢？”
……
阴沉天空之下。
“我也说不准。”
陈老师的眉眼暗淡，脸上流露出缅怀，仿佛又回想起当年那个彗星般耀眼的天才师弟，不由得啧啧感慨，为他感到可惜。
旁边的张教授，撇撇嘴。
“他大概率，是可以在数学史上留下姓名的。
“数学这东西，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主角。
“比如十八世纪的欧拉，拉格朗日。
张奇人？
听到这个名字，张教授很是唏嘘。
“他……他的数学水平，真的很高么？有多高？”
“这个……能提前交卷吧？”
白墨声音压得很低，免得影响到教室里其他同学。
白墨对老师也很礼貌。毕竟，尊师重道是他一直以来的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