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参差不齐,有的尖细颤抖,有的低沉暗哑,却都透着同样的谄媚与怯懦。
唯有御史王林、谢羽等少数正直之士,站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王林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虽心中也知晓此举的危险,可良心的煎熬让他无法违背本心。
众臣们站在殿中,个个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他们心中都如明镜一般,清楚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权力较量。
刑部尚书张怀远、户部尚书钱德、礼部尚书赵文远,都是萧道成一派,纷纷出声附和萧道成:
于是,穆青云有些有恃无恐,当下便直言道:
“这分明是一头鹿,萧爱卿莫不是瞎了眼?”
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大殿之上回响。
“陛下,微臣近日得了一匹宝马,此马身形矫健、神骏非凡,特来献给陛下,愿陛下龙体健硕,武道长青。”
说罢,还故意夸张地抬手,故作姿态地拍了拍鹿的脖颈,那动作仿佛是在向众人展示这“宝马”的温顺。
穆青云坐在龙椅之上,他身子看似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实则暗暗蓄力,目光如炬般扫过那鹿,心中冷哼一声。
“臣等有负圣恩,愿意革职谢罪。”
言语间满是对这朝堂黑暗的控诉,却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
这一刻,是大乾皇室的至暗之时。
那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悲愤,在殿内久久回**。
穆青云委曲求全的同时,内心暗暗发誓,今日之辱,他必铭记于心,用不了多久,定要将这些乱臣贼子一一铲除,还朝堂一个清明,还大乾一个盛世。
萧太后微微一笑,那笑容虚伪至极,点了点头说:
他深知此刻若冲动行事,不但救不了这些忠臣,还可能让朝堂局势彻底失控,但又如何忍心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惨死在眼前。
两难之下,他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当即下定决心说道:
“住手!
萧太后坐在帘后,将众人的表现尽收耳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中满是对人性丑恶的嘲讽以及掌控全局的得意。
紧接着,她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优雅却透着冷酷无情。
早已候在门口的御林军会意,当即上前,如狼似虎般毫不留情地把那些说是王林、谢羽等人一一抓起来。
回想起昔日前朝“指鹿为马”的典故,萧太后心中一动,妄图如法炮制,在这朝堂之上,导演一场试探人心、进而彻底掌控朝堂的戏码,以肃清一切反对她的势力。
萧道成接到萧太后的授意,牵着一头毛色光亮却满眼惊恐的鹿,大摇大摆地走上殿来。
那鹿踏入这压抑至极的大殿,四蹄慌乱地刨着地面,眼中满是惊恐,不安地挣扎着,脖颈间的鬃毛都因恐惧而根根直立。
谢羽紧咬下唇,双手握拳,微微颤抖,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还是向前一步,小声却清晰地说道:
“臣等以为,此物乃鹿。”
那声音虽小,却在这满是阿谀奉承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陛下,此乃马也。”
剩下的大部分臣子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接连表示:
“这是马……”
萧道成面色一抽,内心愤怒,却仿若未闻穆青云的斥责,依旧梗着脖子坚持道:
“陛下,这明明是一匹马,您再仔细瞧瞧。”
说罢,还趁着躬身的瞬间,向殿中的众臣使了个眼色,那眼色中满是威胁与暗示。
他深知萧道成此举的险恶用心,这萧道成明知自己是武道废体,无法正常修炼,还在这朝堂之上说出这番恭维的话,简直是公然的羞辱,实在是该死!
而且这指鹿为马的低劣把戏,分明是在向众人宣告皇室已被架空,是杀人诛心之举,断定他这皇帝无人撑腰、无人敢护。
可穆青云不是前世的废柴,今生他修炼神诀,斩了真丹三重境界的高手!
穆青云望着殿外的天空,阴霾密布,仿若他此刻的心境。
他恨不得立刻将萧太后和萧道成等人活剐了,今日所作所为,真是欺人太甚!
前路漫漫,穆青云不知道究竟还会遭遇多少艰难险阻,但是他保证,这样的屈辱是最后一次!
“不愧是哀家的好儿子,大乾的好皇帝,识大体,辨忠奸,那就按皇帝的意思。”
于是萧太后挥了挥手,御林军退了下去。
王林、谢羽等人知晓穆青云的好意,他们虽满心悲愤,却也无奈,磕了头,说道:
是朕错看了,这是上等的良驹。
刚才说这是鹿的大臣是何居心,竟然胆敢哄骗朕。
制诏,将王林、谢羽等人革职,贬为庶人!”
“拉出去,斩了!”
穆青云坐在龙椅上,双手紧握扶手,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恨意滔天。
萧道成却仿若未觉,仿佛他牵着的当真是一匹绝世宝马。
他稳步走到殿中,对着穆青云躬身行礼,那行礼的幅度看似恭敬,实则透着一丝敷衍与轻慢。
接着,他直起身来,高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