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坐起,发现昨夜排出的污垢已在身上结成硬壳,稍一活动便簌簌脱落,露出底下如玉般莹润的肌肤。
更令他震惊的是,五感竟变得异常敏锐——窗外麻雀的振翅声、远处溪流的潺潺声,甚至母亲在灶台边摸索的窸窣声,皆清晰可闻。
“三儿,起了吗?”
“这……这就是铜镜的力量?只是照了这么一会儿,这药力就已经被催发到了这种境界?”
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发现皮肤似乎都比之前坚韧了一些,稍一握拳,便觉力道比往日强了数倍。
只是……
他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青筋暴起如虬龙盘绕,每一寸肌肉都仿佛被铁锤反复捶打,又似有千万根钢针在骨髓中穿刺。
汗水如泉涌般排出,却非寻常汗液,而是黏稠如墨的污浊之物,散发着刺鼻的腥臭。
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抠入地面,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陈刘氏敲了敲房门。陈三连忙应声,随手披上外衣。
此刻陈三只局的身体都快要虚脱,无法验证。
他强撑着爬回稻草,头刚落下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鸡鸣三遍,陈三猛然惊醒。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体内传来“咔嚓”脆响,似是骨骼在重组,又似某种桎梏被打破。
剧痛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陈三几度濒临昏厥,却硬生生挺了过来。
待热流渐消,他瘫软在地,浑身脱力,连抬手的力气也无,只能望着屋顶的横梁大口喘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