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是你……是你吗?你回来了?”
“是我……是我,娘,我采到王掌柜要的药了!”
他点亮油灯,从水缸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灌下,靠在墙上足足喘了好一会才喘匀了气。
卖不了,也不能卖!
药已经挖好了,得赶紧走。
远处狼嚎再起,陈三慌忙把铜镜塞进怀里,抓起药篓往山下跑。
陈三拿起铜镜,用袖子擦了擦,可是那锈迹和血迹却丝毫没有擦下来。
不止如此,这铜镜突然变得滚烫了起来。
他惊叫一声,连忙松手,镜子却诡异地悬浮在空中,镜面上更是浮现出蝌蚪状的银色符文。
正当他要起身时,余光却忽然瞥见岩缝深处有一点金属反光。
陈三只以为是谁丢了的铜钱,他拨开杂草,却看到一面巴掌大的青铜小镜,正静静躺在苔藓上。
这铜镜古朴大方,镜边缠绕着藤蔓状花纹,满是锈迹不说,还带着一丝血污,而镜面却光洁如新,映出他惊讶的脸。
铜镜贴在心口的位置持续发烫,仿佛有团火在烧,又像是母亲的呼唤,在催着他赶紧回家。
暮色四合时,陈三终于推开了摇摇欲坠的茅屋门。
土炕上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那些符文活物般游动,最后凝聚成一个古朴的月字。
陈三的心怦怦直跳。
他虽然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可是再凡夫俗子此刻也明白,这铜镜不是什么凡物!
有血……
难道是那些山贼的赃物么?
不过擦掉了血迹和锈迹之后,找个大户人家应该也能卖上几钱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