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吏突然指向她，不耐烦地呵斥，

别磨蹭！后面还有万千亡魂等着过桥呢！过了桥地府就会自动给你们做分配，是下地狱还是投胎。

柳兰儿被阴差推搡着，踉跄前行。

奈何桥。

原来......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啊。

柳兰儿喃喃自语。

发什么呆！快走！

一声厉喝在耳边炸响。

柳兰儿猛地抬头，看见一个身穿暗红官差服、面色青白的阴吏正挥舞着铁链，驱赶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亡魂。

柳兰儿茫然地站在一条浑浊的河边，四周雾气弥漫，影影绰绰。

岸边开满妖艳的红花，无风自动，像是在窃窃私语。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素白的衣裙，赤着的双脚。

走过奈何桥。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来路已被浓雾吞噬。

前方，亡魂的队伍缓慢移动着，有人哭泣，有人麻木，更多的人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仿佛早已认命。

喂！你！

那些魂魄个个神情呆滞，排着长队，缓慢地向前移动。

河面泛着诡异的幽绿色，偶尔有苍白的手臂从水中探出，又很快被浪花吞没。

远处，一座斑驳的石桥横跨两岸，桥上刻着三个模糊的大字，

我......死了？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病榻、疼痛、渐渐模糊的视线，以及最后那一刻，爹娘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