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毅顿了顿，指着照片的一角。

“但这张照片，暴露了拍摄者的位置。”

李克垚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移去。

照片里，他和赵颖并肩而坐，赵颖正侧头对他微笑，眉眼间是对未来的憧憬。

而他自己，则一脸沉稳，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这张照片，将那一晚的虚伪与杀机，定格成了永恒。

“他招了。”

“这是雇主提供给他的，用来认人的。”

照片有些褶皱，边缘已经磨损，显然被揣了很久。

审讯室外，空气凝滞如铁。

李克垚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门内是孙毅和那个叫焦三的亡命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反复切割。

照片的左下角，露出了一截衣袖，和一只戴着温润翡翠镯子的手腕。

是赵丽华！

可拍摄的角度，却绝不是从赵丽华那个方向拍的。

李克垚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雇主是谁？”他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喉咙。

“焦三没见过，对方很谨慎，是通过南方的地下黑市联系的，只知道是个在鹏城非常有钱的生意人。”

李克垚的目光触及照片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的背景，他至死都不会忘。

江城，星月饭店，那个他为所谓的“亲人”接风洗尘的包间。

终于，门开了。

孙毅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熬了一整夜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将一张刚从物证袋里取出的照片，递到李克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