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崩塌?”
荆月喃喃重复了一句。
离朱疑惑地问:“秦怀之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韩非的弟子吗?一个法家弟子怎么突然跟巫术咸有关联了?还有啊,那个巫咸国到底是什么来处?”
当天夜里,离朱返回城西的那所宅子,将自己在骊山地宫深处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周昭王献祭的真相、将军俑的异变、神树吞噬污秽的悖逆景象,以及巫巽那诛心的诅咒,一字不漏地复述给荆月,每一个细节都听得荆月心惊肉跳。
荆月沉默地听着,脸色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那双总带着寒霜的眸子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当离朱说到秦怀之手腕神树纹路爆发、凝聚虚影吞噬青铜污秽时,荆月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钥匙…祭品…垫脚石…”
她低声重复着巫巽最后那恶毒的话语,感觉每一个字都像冰渣,“所以,巫巽的意思…秦怀之和他身上的“建木之种”,非但不是压制“墟”的希望,反而是…唤醒它的引信?”
“是。”
离朱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声音干涩地点了点头,“那景象…神树虚影在吞噬污秽时,光芒变得浑浊…巫巽的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秦怀之…他当时的样子,像是信念崩塌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