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辑沉默了片刻。

他想到了刚刚那种无所适从的空虚感，坦然道：“无所不能，也无所事事。”

“当仇恨消失，我们才发现，自己除了永恒的强大，就只剩下……虚无。”

“你是谁？”罗辑平静地问。

“我？”杨逸笑了笑，那笑容很随和，像是街边偶遇的老同学，“一个路过的游客，一个偶尔会给迷路的孩子递上一张地图的人。”“那...”

“没错，是我出手抹掉了那支先头部队，也是我，把‘星人’的记忆烙印在了你的灵魂里。”

一个男人，就站在他不远处，正微笑着看着他。

那人穿着一身地球上最普通的休闲服，样貌年轻，眼神却像是容纳了整个宇宙的星空。

正是那个曾经出现在他记忆深处，给予他一切启示与仇恨源头的存在。

意识中传来的胜利欢呼，脚下舰船的金属触感，窗外那些“艺术品”的无声尖叫……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遥远。

下一秒。

整个世界，连同他自己的感知，瞬间被抽离。

“为什么？”

“因为血海深仇的敌人要自己来解决。”杨逸的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罗辑，饶有兴致地问道：“飞升的感觉如何？”

来人正是杨逸。

罗辑看着他，没有惊讶，没有警惕，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已经成了自己宇宙的神，没有什么能再让他感到意外了。

罗辑猛地发现，自己已不在舰桥，也不在任何一处已知的宇宙空间。

眼前是一片纯粹的、无边无际的白。

上下左右，没有任何参照物，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失去了意义。